棒槌贵重,若是有暗中跟随、打算抢劫的,最是容易在这种时候出手。 所以,张韶峰等人分三个方向站好守护的时候,手中的索拨棍直接重重地往地上一插,紧跟着拔出在后背的半自动直接上膛。 有枪,谁还用棍啊? 但其实,在这一点上,吕律觉得很矛盾,发现棒槌,要大声喊山、接山,发现大货还要喊“快当”进行庆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周边山野可能存在的人自己这里有棒槌,更是吸引动了歪心思的人吗? 偏偏又要看场子。 他细细一想,冲着几人笑笑:“以后咱们发现棒槌,不喊山了,低调点,闷头发财不是更好吗?” 规矩是人立的,当然也能改。 那些繁复的规矩,运用起来,有的真没啥好处。 “那看场子……”梁康波犹豫着。 “看场子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谨慎点总是好的。” 这年头,进山抬棒槌的人不少,但进了山,还能顺利出山的,可不多。在枪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年头,这等值大钱的东西,动歪主意的人不少。 事情不能那么死板,得灵活些更好! 把那些规矩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才是该干的事儿。 一般来说,棒槌无论生长十几年,几十年,过百年,近千年,它的外部形态最高就是六品叶,这是它的神奇之处。 当然了,也有例外,这个以后说。 达到四品就属于大货了,更别说五品叶,六品叶的,发现大货,那就难免激动,有的时候喊山的声调都会激动得变了。 懂行的人一听这喊声,就能估摸出是不是出了大货。 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喊山了……吕律下定了这个决心。 他将背上的猎囊取下,加开袋口,将里面的一套快当工具取了出来,展开后,拿着两端分别栓了铜钱的快当红绳,把棒槌的茎秆缠住,再折两段带杈的树枝分插在棒槌两边的土地上,红绳两端的铜钱则搭在树杈上。 这就是给棒槌戴笼头。 说是上了笼头的棒槌跑不掉,但其实这样做,只是为了固定住茎秆,免得不小心晃动,伤到棒槌的芦头。 芦头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事情说的玄幻,实则是个好习惯,这个应该保存。 吕律一边做着,一边想,开始简化繁复的规矩。 只想着守规矩,可发不了财! 张韶峰等人抬着枪环视四周查看一番,见没啥异动,就又凑了过来,神情激动地看着那棵其貌不扬的棒槌。 正式放山的第一天,就见到大货,怎能不激动? 几人看着吕律的神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特别是赵永柯和梁康波。 上次领着蒋泽伟进山,第一次发现棒槌的地方,是蒋泽伟早些年间就已经选定的,不足为奇,毕竟人家是有着传承的把头,有多年经验,第二次挖棒槌的地方,是吕律选的,也得到了蒋泽伟的肯定,但在他们看来,蒋泽伟的指点成分居多。 现在不一样,实实在在是吕律自己观山景,而且,拿捏得如此精准。 就这片地方,不是现在被吕律发现,在拉下一趟的时候,也就经过了,那时候也很有可能被找出来。 他们是彻底相信,吕律学到精髓了,而且似乎更为灵动。 以往都是找上几天才找到,今天是大半天的时间,效率高,是因为定得准啊! 吕律提着棒槌的红穗看了下,在上面发现两个跨海儿。 “把枪收起来,有元宝它们在,有情况会出声,你们就在周边好好找找,五品叶棒槌,子孙多着呢,留下三哥跟我抬棒槌,四哥和二哥去找!”吕律立刻做了交代。 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各自提了索拨棍,两人就在周边开始自行排棍,仔细搜索。 吕律和赵永柯两人,则是小心翼翼地清除周边杂草,由吕律亲自操刀,开始用鹿骨签子一点点清理土层。 山林里的土壤,表层是大量腐殖质形成的黑色土壤,再往下一尺深,就是黄土。林中的大部分草本植物,几乎都是生长在这层松软的黑土上。 如果没有太多藤条、树根缠绕,其实清理起来,并不会太慢,要的就是细心、手稳,动辄清理一两天还没挖出来的事情,那就有些夸张了。 吕律之所以选择赵永柯帮忙,其实也是冲着他更为冷静且话不多的特点而选的。 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果然在跨海儿所指的方向又找到两棵棒槌,一棵三个杈的灯台子和一棵四品叶。至于巴掌和二甲子倒是看到了十多棵。 本着取大留小的规矩,吕律只选择了灯台子和四品叶,让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学着抬棒槌。 没有鹿骨签子? 直接让张韶峰偷摸着避开地雷蜂,将那梅花鹿的头骨捡了回来,砸断鹿角分叉,将就着用。 临到傍晚的时候,总算完好无损地将棒槌抬了出来,品相挺好,在收购站,少说也能开到两千五左右的价格。 剪断茎秆防止渡浆后,赵永柯取了猎刀,剥来桦树皮和青苔,小心地打了封包子,几个棒槌统统交给吕律放猎囊里背着。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