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就不再多说,忙着继续吃饭,好早点上山排棍儿拉趟子。 没有人会嫌弃棒槌多。 “峰哥,你感觉咋样?”吕律关心地问。 他主要担心的还是张韶峰被钱串子咬伤的事情。 “没觉得咋样!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应该没事儿。”张韶峰摇摇头,表现得很轻松。 他放下碗筷,顺便解开昨天的包扎,将糊在伤口上,被捂了一晚上已经变干的药渣取下。 野鸡脖子在他手上留下的两个小小的牙洞,并没有什么溃烂浮肿,没啥异常。 过了一晚上了,还没啥反应,要有事儿,怕是早出状况了。 看到这情况,吕律稍稍放心了些:“今天就由你守着咱们的帐篷了,记得吃点抗过敏的药,还有昨天二哥三哥说的鬼针草和紫花地丁,也再弄一些回来吃,可别嫌难吃就不吃,在山里的事情,马虎不得,咱们得更谨慎些。” “好!”张韶峰笑着点点头。 有张韶峰守着帐篷,吕律也相当放心,这四哥在手段上,比他自己还要果断,而且更狠。外人想从他这里讨到好处,打他主意,可不容易。 吃完饭后,吕律领着几人进了那片石砬子较多的山崴子,昨天排棍儿拉趟子是纵向来回拉,今天他衡量了一下,准备横向拉摊子,算是换个角度。 排好棍的时候,吕律想到梁康波梦到的吊死鬼,不由出声提醒道:“多注意头上的吊死鬼,小心别被砸到!” 昨天排棍压山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一些大树上挂着的干枯树枝之类的东西,的确需要提防。 “还有,手中的索拨棍不是摆设,得好好用起来,不要轻易上手去触碰草叶,完全可以通过索拨棍拨弄看清的东西,就别上手去触碰,避免被毒虫、钱串子之类的东西咬到。 再有,各自的绑腿儿、袖口、腰带,可都得扎紧了。这山里到处石砬子,地形更复杂,可藏东西的地方太多,一定要更加小心。” 一一交代到位,吕律开始领头,喊了一次山,惊吓那些可能靠近的野兽,然后正式开始拉趟子,一个个手中的索拨棍利索地在草叶间拨弄翻寻起来。 吕律专门提点过怎么杀草,几人也都按照那法子来,有意识地锻炼着自己眼睛杀草的能力,找得仔细,速度还不慢。 刚走了不过十多分钟,今天反倒是吕律先中招了。 在经过一蓬灌木的时候,手背无意间碰触到一只潜藏在叶片中的大拇指那么粗,足有七八厘米长,浑身长满棕红色长毛的虫子。 这种虫子不是洋辣子,是一种毛毛虫,却比洋辣子还可恨,一碰到,身上的毛就成片地扎在手上,那感觉,比碰到洋辣子还恐怖。 在吕律碰到的刹那,他只觉得手臂都忍不住一阵痉挛,一股子疼痛一下子就顺着手臂,直达肩膀位置,紧跟着就是一阵奇痒。 看着左手手背上扎着的密密麻麻的棕红色细毛,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但他不敢直接抓挠,只得强忍着这奇痒和像是要疼到骨髓里的隐隐疼痛,耐心地一点点拔着手臂上的那些细毛。 见到吕律忽然停下,赵永柯、陈秀清和梁康波也立马靠了过来,几人看着地上的那只粗大的,还在不停爬动的毛毛虫,也是头疼,他们也叫不上名字,但作为山里人,经常跑山的,都中过它的招,知道那感觉真不是轻易能忍受的。 陈秀清当即就深恶痛绝地一脚下去踩死,在地上使劲地搓揉几下,然后帮着吕律拔毛。 偏偏这些毛还挺脆,一碰就断,留了一片细密短小的毛茬扎在手背上,根本就没办法取出来。 吕律也是发狠地几下抓挠,然后用牙齿带口水地使劲地啃了几下。 他只知道这玩意儿有毒,是一种大毒蛾的幼虫,但好在不致命,就是相当难受,也就强忍着,让三人回到位置,继续拉趟子。 拉了两遍趟子,最边上的赵永柯哪里又出了问题。 石缝中,一条近两米的,身上一段黑一段白的蛇昂起脑袋,就盯着赵永柯。 这钱串子,几人都认识,是有剧毒的银环蛇,猛地从石缝间探出头来,将赵永柯吓得一下子跳往旁边。 元宝它们一般就跟在吕律身旁,有毒蛇啥的,早早就会被它们发现,但其他人面对的就不一样了。 被吓到,而没有咬到,让几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这片山崴子里,毒物挺多,昨天见了野鸡脖子,今天又是银环蛇……这越发让吕律觉得,是出大货的地方,当然了,这也跟这里石砬子多,地形更复杂有关系。 几条狗子见了那银环蛇,就准备扑上去,被吕律赶忙叫住,别翻倍银环蛇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不打钱串子,他也在恪守着这一点,明知有毒,还要去招惹,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能避过就避过吧! 赵永柯也是拍了拍胸脯,长长呼了口气,伸出索拨棍,将那条银环蛇挑着放到一旁,看它往下边游走以后,他才细细看了看银环蛇藏身的地方。 这次,在石砬子缝隙中,终于有了发现。 “棒槌!”赵永柯兴奋地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相距不远的吕律等人都能听到。 吕律笑着问道:“几品叶?” “是个灯台子!”赵永柯笑道。 吕律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