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窥视的人,早在这些人过来的时候,吕律就在元宝的提示下注意到了。 也不是别人,就是梅花鹿保护区警卫处的一个巡守警卫。 在早上的时候,几人刚一碰面,开口就给吕律等人扣上盗猎、下药两个帽子的那个警卫。 看他如今这副鬼祟的模样,分明就是跟着这一帮子人一起来的。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其它。 梅花鹿的保护受到县政府的重视,在八零年的时候就设立保护区,既然如此,一般人肯定是不能轻易踏入的。 但是梅花鹿值钱啊,这一向是充满诱惑力的猎物,遭人惦记,属于很正常的事儿。 从八零年到现在,三年了,以保护区警卫的人数和装备,却始终没能止住盗猎的行为,这想得通。 但居然有人一下子下毒放倒二十六只梅花鹿,就太过猖狂了。 整个保护区内,也不过一百来只梅花鹿,这要是弄死了,那一下子就没了四分之一啊,从当初的十三只到现在的百来只,不容易。 原本吕律也不想过多去掺和这事儿,包括这些来要梅花鹿的人,他也只想着将他们打发走,相安无事就算了。 可偏偏那家伙也来了,这一下子,在吕律这里看来,那就是有意栽赃了。 如果张韶峰没有背景,自己也不是所谓的“名人”,换成一般猎手的话,今天这事儿,想要说清楚,可不容易,甚至很有可能,麻烦直接落头上,根本就说不清楚。 这是吕律恼火的地方。 这家伙,可是两次往吕律等人头上泼脏水。 怎能就此放过。 保护区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忙着在警卫处处理那些事儿,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出现,而且还换下了制服,鬼鬼祟祟地,这打的什么主意? 被吕律用弹弓隔着二十来米打出来,那家伙转身就往林子外边跑,很快骑上马,马鞭使劲抽打着马屁股,一溜烟地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吕律跟张韶峰等人打了招呼后,吹响口哨,追风嘶鸣一声,跑到吕律旁边。 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抖,追风立刻跑了起来,元宝它们也立刻跟上。 吕律也不去管它们。 单论短距离的速度爆发,狗子的速度不比追风慢,以追风的速度,想要追上那人,吕律相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于是,一帮子人看着追风驮着吕律,在雪地上狂奔,白雪、黑马,形成强烈的对比,此时的追风,当真如同一条黑龙一般,在快速地拉近和那人的距离。 那人骑着的,不过是一匹普通的农用马匹,在三河马这等以速度著称的马匹面前,真算不上什么,哪怕它先跑,也在短短地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被吕律追上。 在两匹马并行的时候,被吕律斜趔着身子,伸手一把抓着那警卫的后领,猛地拽了一把,他当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在坚硬的雪地上翻滚出老远。 那人还未站起来,已经被紧随而至的元宝它们围上,呜呜地冲他凶叫着,一时间,神色变得惊恐,直接就不敢动了。 他骑着的那匹马,跑出一段后,没人驾驭,倒是很乖地停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响鼻。 “说说吧,你究竟想干啥?” 吕律安坐在追风背上,很是淡漠地看着他:“不在保护区上你的班,居然有空来跟着我们,自己不敢露面,找别人打我们的主意? 还有,我很想知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咋一碰面,就一口咬定我们是盗猎的,说是我们下的药?连续两次撺掇你们队长,是几个意思?” “爷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咋样啊?” “是我们通过调查,已经知道是这些人给鹿下的药了,于是分头跟踪,我这里先找到了他们,就跟着来了,想查查他们的底细,我突然被你打了一下,暴露出来了,得赶紧回去汇报啊,这些人就是我们屯的,一帮子欺软怕硬的家伙,我惹不起啊。” “跟他们一起来的,你告诉我你这叫跟踪,当我们眼睛瞎呢。不说实话是吧?我领你回去,跟另外那几个碰碰面,或者,我多费点力气,送你回国富镇派出所。大不了我们耽搁一天时间。” 吕律说着,翻身从追风背上跳下来,将随身猎囊中的绳子取出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强行背过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双手在背后捆绑起来。 绳子绑好后,他顺便将那匹在一旁痴站的马也在路边的一个小灌木丛上拴好,这才翻身骑上追风,将绳子拴在马鞍上,调转马头,骑着回去跟张韶峰等人汇合。 被绳子拖拽着,现在也由不得他了,只能踉跄着跟着吕律往回走。 “你最好说实话,那几个人可以肯定是下药的人了,到时候把你供出来,相信我,你会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惨。” 吕律骑在马上,头也不回地说:“如果里应外合,丢了工作还只是小事儿,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如果是怂恿人故意来刁难我们……哼,你看过报纸,知道我们是些什么人,不会那么容易就会放过你。” 他平淡的语气中却是浓浓的威胁,听得那人脸色变得越发惊慌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吕律见这人还是啥也不说,不由冷哼一声:“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