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韶峰和雷蒙两人取了熊掌,剥了熊皮以后,也加入到给那些野猪开肠破肚的行列。 在场二十多号人,可全都是猎人,处理这些野猪,速度就快了。 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将这些野猪给全部开肠破肚,将肠肚扒拉出来挂树上,剩下的,他们自行带回去打整。 那头野猪王吕律专门去看过,身上的新伤旧伤,起码得有二三十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山林里游荡,究竟经历过什么,但吕律知道,它见到人容易发狂也不是没有原因。 看着它,吕律总是莫名地想起自己藏树洞里边看着它对着自己的半自动步枪宣泄一身蛮力和凶狠的情景。 赵永柯和梁康波两人是和那四个去叫人的鄂伦春猎人一起回来的,领了不少人回来,男女老少都有,都是附近鄂伦春乌力楞的人。 赶着驯鹿、鄂伦春马,拉着爬犁。 在大兴安岭里边,鄂伦春人和鄂温克人不少乌力楞都养着驯鹿,成为他们的驭使工具,拉爬犁,拉雪橇,人骑都行。 驯鹿善于穿越森林和沼泽地,在大兴安岭是鄂伦春人主要的生产和交通运输工具,被誉为“林海之舟”。 鄂伦春人在明朝前就被汉人称为“乘鹿出入的北山野人”,到清朝则是被称作“使鹿部”,这鹿,指的就是驯鹿。 原本鄂伦春的汉语意思就是:使用驯鹿的人们。 足见他们与驯鹿的渊源之深厚。 他们管理驯鹿的法子很粗放,也就定期饲喂盐巴,夏季建栅栏帮助熏蚊子,在驯鹿产崽的时候,帮助母鹿照顾幼崽,驱赶狼、熊等天敌,也能割鹿茸、挤鹿奶,是他们的食物来源之一。 其余时间就让驯鹿自由在林中采食活动,有不少鄂伦春人带着撮罗子,跟着驯鹿,过着逐石蕊而居的不定期游牧生活。 石蕊、苔藓、蘑菇以及一些植物的嫩枝叶,是驯鹿的主要食物。 驯鹿雌雄都有角,驯鹿角似鹿非鹿,头似马非马,蹄似牛而非牛,身似驴而非驴,因而俗称四不像。 他们在管理驯鹿的时候很简单,只要将头鹿驯养听话就行,因为鹿群通常就以头鹿为半径觅食,不需要追逐他们漫山遍野地跑。 敲锣或是吆喝,将头鹿唤来,鹿群自然也就回来了。 最麻烦的一点是,驯鹿在秋季发情期经常出逃,而且无法圈养,容易造成大量死亡,只能放归山林。 这一点和鄂伦春或是鄂温克人很像,都是山中精灵,崇尚自由。 不过,驯鹿似乎在小兴安岭并不太适合,几乎见不到,这也是在小兴安岭见到鄂伦春人使用更多的是鄂伦春马的原因。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吕律绝了圈养驯鹿的想法,专门赶着鹿群,四处游荡,对于几人来说,都有些划不来。 吕律几人上次到大兴安岭狩猎,其实也见过不少驯鹿,不过,他们就不曾打过,说不定一枪过去,打中的就是别人养着的鹿群。 那些肉被来的人很快装上爬犁,连野猪王那种非常腥臊而且煮熟后都非常柴的肉也都被全部带走。 那只熊瞎子的肉则被吕律送给了托木伦。 见赶来的爬犁还有空闲,吕律又打起了庇护了自己的松树筒子的想法,跟托木伦一商量,他就痛快的答应了,让带着斧头的那些族人帮忙按照吕律所说的,将那一段两米来长的空心松木简单修整,然后用爬犁拉了回去。 那些族人回去了,之前的一帮子猎人却是全都留了下来。 “我们这些人是受瓦拉干林场邀请来打伤人的猪神的,在那边山里打过一次,不过,只是打了四头野猪,这些猪群就跑进了山里。” 托木伦冲着吕律等人说道:“还是你们厉害,六个人一下子打了半数,几十头啊。” 吕律微微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想:难怪尽力避让,野猪群还是突然就闯入进来,原来是被驱赶追着打呀。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缘分。 却听托木伦接着说道:“林场给出打杀一头野猪十块钱的奖励,杀了猪神,给三百,这些钱,可都归你们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打不了,晚上的时候,可得跟我好好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这纯粹是运气!”吕律笑道。 也确实是运气,若是没有这石仓子和树仓子提供了两个极好的庇护场所,自己这些人在面对那么多野猪的情况下,很难在野猪群的冲撞中存活下来。 “我们这里二十多个人,都做不到!你们太谦虚了。”托木伦拍了拍吕律肩膀:“第一碰面的时候,我是真没看出来,还显摆了一下,现在想来,惭愧……走,我们去老猪圈看看,那里应该还有不少,不说全部打死,最起码得将它们完全打散才行,无论是狼、豺还是野猪,只要是成了大群,都是祸害,祸害人、粮食和家畜。” 那些一路过来打到的紫貂、灰狗子、飞龙和捕捉到的黄皮子等东西,已经也让托木伦乌力楞的人带回去了,几人也算是一身轻松。 既然托木伦邀请,想着那些野猪也还剩不少,确实是祸害,吕律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这二十多个鄂伦春猎人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跟吕律他们看到的那些猪道纵横和粪池所在的地方,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你们所说的老猪圈在什么位置?”吕律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