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我……” 赵永柯听到吕律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啥意思?” 毕竟不是孩子,张韶峰等人也只是简单地玩了一下,热水没了,自然也跟着跑回火堆边,见两人在火堆边说话,没有出声打扰,也在认真听着。 “这趟出去,跟人打交道,还得靠你啊!”吕律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这几年出了山,才跟外面的接触多了起来,我这个人,跟人打交道,很笨!” 赵永柯有些犯难:“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 吕律却是笑了起来:“有些事情,还真的非你不行!” 赵永柯越发茫然了,愣愣地看着吕律。 “在清朝的时候吧,你们鄂伦春人在山里的日子,其实过得蛮自由的,带着撮罗子,四处打猎,在山里到处走。 正是这种自由,在早年间就有不少鄂伦春人迁移到了北边。直到罗刹国的侵略,夺走了大片土地,划了边界,也就让鄂伦春人分在了两个国度。 也就是说,咱们要去的外兴安岭这些地方,就有不少和你一样的鄂伦春人,就生活在山里,还在过着一样的游猎生活。 所以啊,我肯定得仰仗你了,跟他们打交道,当然得你上,我们可听不懂鄂伦春语。” 吕律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赵永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如果遇到了,确实需要打交道,我来!” “那从现在起,你就是领队了,我们几个得随时跟在你身后……” “啊……我都不知道该咋办!”赵永柯有些茫然无措。 “老五会提点的!”张韶峰说道。 其实,几人都早已经习惯吕律的指挥了。 听这么说,赵永柯才放心下来。 吕律想了想,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确定他们还听不听得懂鄂伦春语,但有你的话,总会更好一些,因为,我们几个,没人比你更懂他们。” 就吕律上辈子所知道的,在老毛子那边的鄂伦春人,只有极少数定居,大多数还在进行游猎生活,那时候,他们也会自己的母语。 但吕律接触过的那些,那么多年下来,在老毛子的熏染下,也就极少数上了年纪的能听懂母语,年轻的已经基本不会了。 老毛子不仅把鄂伦春人的母语改变了,而且还给他们起了一个新名:埃文基人。 但这一称呼并不特指鄂伦春人,还有很多民族,鄂伦春人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是在老毛子进行民族确认后才有的新名称。 这其中就有蒙古族人的后裔等,也被叫做埃文基人。 这把不同的民族归为一个族的做法,有很强的民族割裂感,事实上,有很多人,即使生活在老毛子那边,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中国人。 “我明白了!” 张韶峰忽然笑了起来:“难怪老五一直还特意嘱咐我们,换上鄂伦春人的衣服,你是想浑水摸鱼?” 吕律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装成鄂伦春人,在山里自由游猎,是最为恰当的事儿。 得益于乌娜堪的皮草制作工艺,见识过苏恩在山里的保暖性能,几家人都请乌娜堪用狍子皮做了地道的苏恩。 不仅仅是打猎,就即使在家里,也经常穿着。 事实上,再过上几十年,那些已经全然不会鄂伦春语的埃文基人,在服饰上,还是跟国内的鄂伦春人没多大区别。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伪装。 有了这身打扮,即使老毛子碰到,也不一定就分辨得出来。 何况,还有赵永柯这个会地道鄂伦春语的汉子。 这也是吕律敢想着混到老毛子那边的原因。 不仅仅是外兴安岭、哪怕是贝加尔湖,甚至再往老毛子腹地去也有十足的把握。 何况,人没几个,还那么大地界,十天半个月未必能碰到一个人。 “话说在前头,咱们这次过去,无论是碰到什么人,可都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说多看,实在要说,也让三哥说。这事儿,一定得放在心上,别一张口说话就把自己就给暴露出去了,惹出来的,可能就是祸事。” 吕律给哥几个强调道。 “这话也是!”张韶峰点点头。 随后,吕律再次看向赵永柯:“三哥,包括你也是一样,少说话,咱们正常打猎就行,实在要说话的时候,也一定别提咱们这边,说鄂伦春语就行,如果是一般人,也未必能听懂,只要他们把咱们当成是埃文基人就行。 再有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在里边碰到鄂伦春人了,对咱们不利的话,也不能手软……” 听到这话,赵永柯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我不杀鄂伦春人!” 这就是吕律最担心的问题。 吕律微微叹了口气:“在边界两边,哪怕面对面,也终究是两个国家的人,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回不去。我知道碰到一些情况,你可能下不去手。但不得不说,有很多,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老毛子那边的人,是会把咱们当成敌人的……” 赵永柯沉默着。 张韶峰等人也沉默着。 许久之后,赵永柯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