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仁帝凛冽的眸光掠过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的杨宝林,直直地看向大皇子,看得暮弘瀚立刻抖了一个激灵。 平仁帝的声音气势逼人,“所以瀚儿,刚刚你也在?” 大皇子暮弘瀚的头皮发麻,小心肝直颤,他同意来御前,明明是为云岚受伤一事作证,怎么那个云岚一到殿前,竟敢找借口临时溜了! 被强行和杨宝林用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绑住的暮弘瀚骑虎难下,在盛威之下,他不敢口出诳语,只好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刚刚在园内赏花,不巧荷包掉在地上,所以、所以......” 平仁帝抬手就将小太监刚刚递过来的茶盏扔到了大皇子暮弘瀚身上,热茶汤泼到暮弘瀚的后颈,钻心的灼烫感让他冷吸了一口气。虽疼痛难忍,但他不敢吱声一语。 平仁帝冷笑,打小生活至秽至乱的皇宫,这点腌臜事他能看不出来。不过,顾及到皇家脸面,再说这个小宝林他连相貌都记不太清,他并不打算将此事戳破,尽管如此,他也要暮弘瀚狠狠地长个教训。 以前没发现,自己的嫡长子竟然如此愚蠢,偷情被人发现不说,竟任由曹公公将他带到自己面前,难道他真是无所顾忌?如此仗着皇子身份为所欲为地行事,将来如何能堪当重任? 呵呵,敢给他老子戴绿帽了,那点小胆量全用到了歪心思上,今天和一个小宝林偷情,明日不得揭他宠妃宫殿的瓦! “蠢货!”平仁帝指着跪在地上的暮弘瀚大声骂道,“朕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 大皇子立刻以头抵地,“求父皇开恩,儿臣知错了!” 暮弘瀚的大脑一片发懵,他完全没想到他父皇的思维竟然扩散地那么快,就一眼就看穿了他和杨宝林之间的奸情,可他现在要如何脱身?难道叫他母后过来为他撑腰? 平仁帝没给大皇子开口脱罪的机会,他站起身,走下台阶冷冷一笑,“传旨下去,杨宝林宫内失仪,风化有亏,赏二十大板,贬为下等宫女。大皇子教养欠佳,禁足三个月,罚三月俸禄,抄录《道德经》五千遍!” “陛下开恩,臣妾知错了!”杨宝林的涕泪横流,跪行着抱向平仁帝的大腿。 平仁帝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你确定要朕开恩?要不然朕追究下事实如何,告知天下朕的皇子与宝林在花园密会?你可知失了德的妃嫔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还有你暮弘瀚,你不要脸,你老子还要脸,若有下次再犯,让你体会下当庶民的滋味!” 原本哭得梨花带雨的杨宝林现在连哭都不敢哭了,帝王一怒,血流成河,若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乖乖闭嘴吧。 可是她却心中不甘,一年前她刚入宫就有了侍寝的机会,她还以为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她没想到的是,从那以后连皇上的面都没再见过。都说后宫是皇上联系权臣的纽带,可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皇上恐怕连让她再侍奉一次的机会都不会给。 至于大皇子,呵呵,不过是她空虚难耐找的消遣罢了。 暮弘瀚此刻也知道怕了,相比于贬为庶民,禁足罚俸真是算是一个小小惩罚了,不过,他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父皇,是杨宝林她勾......” 平仁帝一个冷眼扫了过去,暮弘瀚立刻识趣闭嘴。 “都滚出去!” 杨宝林被侍卫拖了出去打板子,暮弘瀚起身后向平仁帝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平仁帝静静看着暮弘瀚离去的背影,脸色愈发阴沉。 在暮弘瀚还在为即将禁足的三个月抓耳挠腮之前,他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年轻的帝王心中狠狠记上了一笔。 作为小时候唯一被平仁帝亲手抱过的儿子,他这个嫡长子属实让他失望至极。平日里没有可圈可点的作为倒罢了,狂妄肆意地竟摒弃了基本的礼义廉耻,嫡长子又如何,若是将来把江山交给这种废物,老祖宗打下的万里河山恐怕迟早要完蛋! “曹伯杰!” “奴才在!” “让你的人看好那群吃闲饭的皇子和妃嫔,若是再有不轨之事,就像今天这般,直接向我汇报!” “是!” “不对,”对待此事经验不足的平仁帝越想越气,这种事明明是皇后再管,他成日日理万机的,真是闲的没事管那些鸡毛蒜皮,“明日早朝后宣皇后过来。” “是!” 平仁帝瘫坐在龙椅上,真是女人多麻烦多,若不是因为新登帝位,为了更好地把控朝堂,平衡权臣,不能不扩充后宫,他才不要成日面对那么多无所事事的女人。 哎,想起他当太子时那自在逍遥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平仁帝猛地起身,皱眉看向曹伯杰,“刚刚明明说有云岚公主求见。” 曹伯杰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把正事忘了!刚刚大皇子和杨宝林在花园里密会,恰巧是云岚公主碰见的,云岚公主在帮杨宝林整理仪容时,被杨宝林推到在地,手臂不巧被花枝划伤,本在花园那就处理好的,可刚到殿外伤口却裂开了,奴才果断安排太医带云岚公主重新包扎伤口去了。” 曹伯杰隐去了云岚偏要找皇上说理,非要拉大皇子作证这一段,总归刚刚杨宝林和大皇子已被圣上做了处置,之前的细枝末节多说不宜。 平仁帝炯炯有神的双目一瞪,“那她现在人呢?”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