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虽然已经修缮的七七八八,但因着还有好多日常用品没有配置好,暮筠还没有正式搬进去入住。 不同于暮筠一开始的设想,有一个地方她主张了动土大改,那就是在上一世时,曾经发生过惨无人道圈禁杀戮的那个偌大的庭院。 暮筠令工人大动土木,挖地三尺建了一片造型别致的人工湖,设计成了一片藤萝翠竹、亭台水榭、假山驳岸、九曲回廊、曲径通幽的静谧园林。 曾经所有的悲痛将不复存在,将来有的,只会是盎然的生机和别趣的年华。 虽然修缮监工一事全权交由小太监喜旺盯着,暮筠还是会时不时过来盯一下进度,越早搬出来,她便离皇宫里的繁文缛节更远一些。 文柏巷和文宜巷是相邻的两条小巷子,今日是贤思馆的常假,公主府内的敲敲打打声实在磨耳朵的很,暮筠便拎着正和铺青石砖工人吵架的巧遇去了文宜巷的二哥家。 “哎呀,殿下,那个小方砖铺得明显就是歪的!奴婢实在看不过去!”巧遇气得直跺脚。 暮筠摆了摆手,“无所谓啦,就一个院子小角落,谁平时会注意那些。” “哼,有殿下这样不拘小节的东家真是享福。” “没心没肺,长命百岁!” 巧遇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心平气和地走了两步道,她的火气倏地又冒了起来,她单手将小腰掐起,气势做得足足的,“奴婢想起来了,那群工人是孙大哥介绍的,真是不靠谱,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说着,另外那只手用力抓着空气,做出了个拧耳朵的手势。 暮筠默默同情孙炳志三秒钟。 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秦溪的院子门口。 守门的小厮是认识暮筠的,一见到她就恭敬地为她开门引路。 一迈过门槛,暮筠的眼神一亮,“哟,来客人啦!” 正被秦溪手把手勾画青山图的刘白芷心肝一颤,一滴墨汁甩在了秦溪的月白色长袍上,秦溪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嘴里还小声嘟囔:“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净,一条袍子好多银子呢。” “秦小抠!你眼里就只有你的袍子是吗?” 刘白芷怒目圆瞪,转身的瞬间,大宽袖不经意间猛地一扫,将石桌上的镇纸、丹青和毛笔一并带到地上,场面一片混乱。 吃瓜下人们立刻一拥而上,为小主子收拾一地残局。 秦溪立刻摆了摆手,“小芷,我没责怪的你的意思,就是心疼银子......” 得越解释越错。暮筠忍着笑,脑海中回想着刚刚两人交握的手。 两人进展之快她真是未曾想到,想必二哥肯定是个闷骚的,外表斯斯文文,内里会撩妹的很。 眼前场面实在鸡飞狗跳,暮筠打了个圆场,“白芷姑娘,我正想寻你呢。” 眼前都是亲近之人,暮筠不喜以“本宫”自称。 一见暮筠对她说话,刘白芷那快翻到天的白眼终于回归原位,她上前一步给暮筠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殿下,找我何事?” “走,”暮筠挽着她的手臂,“咱坐下谈。” 石桌已经被下人收拾好,并被摆好了温热的茶水。 暮筠抬眼扫了一眼,“下人怎么好似少了些?” 秦溪已经换好了身衣服走了出来,见刘白芷又白了他一眼,他扯了扯嘴角,一甩袍角坐到两人对面。 “今日曹公公休沐,有几个小厮去隔壁院子伺候了。” 暮筠恍然大悟,她看了眼巧遇,巧遇立刻递给刘白芷一个精巧的小圆罐。 刘白芷好奇地打开盖子后闻了闻,“味道很好闻,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暮筠用食指蘸了一点药膏,轻柔地抹在刘白芷手上,“这是我琢磨出来的护手药膏,眼下入了秋,上京城变得天干物燥,闺阁女子手部娇软,适时擦些药膏会保持手部细腻光滑。” 巧遇笑盈盈地举起了双手,“看,又白又嫩。” 刘白芷惊奇地在巧遇手背上摸了摸,“哇哦,这款药膏若是放在珍合堂,肯定大卖特卖!” 暮筠嫣然一笑,“正有此意,我找你就是想谈合作的。我还准备了平价款,少了那些花里胡哨的香料精油,可供平日做活计的女子使用。” “殿下太有心啦!”二号小迷妹刘白芷可了劲儿地鼓起掌来。 还好一号迷妹高凝心今日没在场,要不然暮筠那稍微清净点了的脑瓜仁又该疼了。 暮筠无奈地扶了扶额,面露苦恼道:“就是不知该卖多少银子,依你之见,此款药膏该如何定价?” 见刘白芷同样犯了难,秦溪插话道:“那得看小筠卖此药膏,是出于何种目的,是赚钱呢?还是为了广大女子谋福祉?” 暮筠打了个响指,“还是二哥懂我,两者都有,银子我想要,也想为贫苦女子出份力。” 做粗活的女子太苦了,就说曾经在秦家帮忙的何婆子,有段时间为了给自家儿子攒彩礼,大冬天的,白天在秦家做活计,晚上还替别人家洗脏衣裳,手上皲裂了一道道常年不愈合的口子,暮筠看的都觉得心疼。 秦溪问:“那这两种药膏的成本是多少呢?” “算上瓶子,贵点的大概一百文,便宜点的五十文。”暮筠说完成本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