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芬纯白,烛影摇红,琉璃杯,琼浆液,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与共誓言久。 暮筠的眸底,映着酒水的波纹,浮光掠影,而她从卓凌初的眼底,只看到了小小的自己,似两团火苗,跳跃在他明亮的漆眸中。 “筠儿,你真美。” 想到即将到来的环节,暮筠脸颊不由泛上一抹桃红,眼中荡漾着细碎的光,“那我们......” 暮筠未尽的话堵在喉咙中,只因卓凌初的俊脸在她眼前瞬间放大,缓缓闭上的漆眸中染着几分欲,还未等暮筠反应,柔软的唇已经深深印在了她微张的檀口,一团柔软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玉舌恣肆纠缠。 红帐上,一高一矮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鼻息交缠,呼吸相闻,好半晌,直到暮筠察觉有些喘不过气,拿手抵着卓凌初的胸膛,他才肯将她就此放过。 暮筠抚了抚散乱挂在鬓边的凤冠垂珠,羞道:“我先让人帮我拆发,太重了,不、不方便。” “我来帮你,”卓凌初手的动作比声音还要温柔,“以后这些事,只要我在,就不必由旁人经手。” 暮筠可是见识过卓凌初的巧手,持得了沙场上的利剑,执得住雄才大略之笔,捏得了绣月事带的针,现在又帮她拆繁复凤冠发髻。 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两下,三千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紧接着下一瞬,暮筠仅仅察觉身子一凉,上身的隆重喜服竟是被卓凌初的快手剥了个干净,层层叠叠摞在腰间。 暮筠下意识捂着仅着肚兜的前身,表情又羞又恼,“你......” 一个“你”字才说出口,就听见“咔哒”一声,卓凌初已经站起身来卸下腰间玉带,随后外袍被他随意扔在地上,嘴角勾着邪笑一边解着衣带,一边扑向暮筠。 冰肌玉骨,暖阳春色,红霞漫天,眼前是令他浑身血液不断沸腾的潋滟春光。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我们终于是拜过堂的夫妻,筠儿,这一刻,我等很久了。” 身前的男人周身似是带着火,眼神里带着历经两世,横亘生死的温柔与坚定,这样的他,暮筠怎能不全身心接受? 暮筠松开了捂着前胸的手,意要将快要贴近她的男人的身体紧紧拥住,却见眼前男人目光突然在她身侧定住,刚刚还温柔的眼神,逐渐有些揶揄之色。 顺着卓凌初的目光看去,暮筠呼吸陡然一窒,舅母给她的避火图竟从她的衣衫中掉出出来,滑落在铺满红枣莲子桂圆的绯红喜床上,展示了册子中最火辣的一页。 刚刚花轿绕城的时候,暮筠太过无聊,便将避火图翻了个遍,一开始脸红耳热,渐渐好奇探究,直到轿子颠的她困顿难忍,才随意将其塞在衣衫,入了洞房后,她竟是忘了藏起来。 羞死个人了! “筠儿喜欢这个姿势?”卓凌初挑了挑眉。 避火图大喇喇向二人展示的那一页,竟是女在上男在下的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 “不过,初次这样的话有些难度,且可能会伤到筠儿,我可不舍得你受伤,不过你真要想试试,也未尝不可,咱们......” “不不不,”暮筠摆手很有力,但话说到后面越来没底气,“都是意外,夫君你按你的节奏来就可以了。” 一声夫君显然取悦了卓凌初,他收了继续调侃暮筠的心思,继续做自己的洞房大业,抬手捧起暮筠艳若桃李、娇艳欲滴的脸颊,动作极轻地用唇描摹她颠倒众生的颜容。 “夫人,疼的时候告诉我,我没有经验,若有做的不好之处,你别笑我。” 不对,还是有经验的,上一世虽然中了些春香,但他与暮筠行事的过程,多少还是有些印象,虽然他是被暮筠强迫。 “还有,有点丑,你别害怕。” 躺在床上的暮筠将脸瞥向一边,睫羽轻颤,呼吸带着娇喘,刚刚还被啜吮过的红唇还带着丰润的芳泽,“夫君是‘战神’,自然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一炷香后...... 两人直愣愣并排躺在喜床上。 并不是卓凌初不行,而是暮筠太过紧张,在进行到关键那一步,她的身体不仅紧绷,还带着一点抖,卓凌初哪忍心强行突破那一道防线? 暮筠一向胆子大,却在这时露了怯,实在不应该。可她自己都不知,她究竟是怕什么呢。 “上一世,你我一次就有了孩儿,可他却......”卓凌初的呼吸有些沉重,紧紧攥着暮筠的手,“筠儿不用怕,这辈子,你和我们未出生的孩儿,都会好好的。” 暮筠手压在胸口,双眸有些潮意,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他都替她想到了。 对啊,即使再次一次就中,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她不想在让她如此懂事体贴的夫君再次失望。 瞄了眼卓凌初被衾被盖着,还显支棱的下身,暮筠坐起身披上中衣,对充满疑惑的卓凌初扔下一句“等我一下”,便快步走出屏风外,唤连翘进屋,低声吩咐了几句,才重新钻回好整以暇望着她的卓凌初的身边。 “夫君,抱抱。” 红帐撩开,卓凌初还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身躯像猫儿一般钻进了绣着戏水鸳鸯的被窝。 丝绸般的柔滑攀附在身,她竟是...... 褪下衣服爬在了他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