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筠对许峰这种举动并不理解,他现在出了府,也能照样高官高俸,还可以用她赏他的大笔钱财作为安置费,为何他偏偏还要赖在公主府不走? 当然,他若没有出府的意思,暮筠是重诺之人,绝不会开口赶他的。 直到暮筠与卓凌初要成亲的消息传遍了公主府,暮筠在看到了许峰红红的眼眶,才了解了他的心意。 哎,她这方面也真是迟钝,先是一个陆越泽,后又来了个许峰,她本无心伤伊人,奈何伊人已徒伤。暮筠那日,又将许峰叫到自己眼前,打开了天窗说亮话,他若是想出府,她会为他谋一个更加光明的出路。 然而许峰还是拒绝了暮筠的好意,他直截了当回了暮筠一句话,就黯然回了自己的偏院。 他说:“我就喜欢远远望着殿下,静静守在殿下身边。” 听完这话,暮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何德何能,竟得了这么一个痴情男! 还好,卓凌初大概是把公主府这一号人给忘了,不曾介怀许峰此人的存在。主要是因为许峰很懂分寸,除非暮筠召唤,他从不曾主动在她面前出现,是以暮筠在短暂纠结下,还是将许峰留在了公主府。 毕竟她那几个好姐妹还是对许峰宝贝得紧,要不然怎会他一出现,刚刚还愁容满面的两人,怎会瞬间展露笑颜。 暮筠的眼神落在院中游走龙蛇,帅气舞剑的许峰身上,思绪正乱飞着,耳报神喜旺匆匆来报。 “殿下!他、他、他们回来了!” 暮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谁回来了?” “威远侯,永安侯及越泽世子,以及一众上京受赏的将士,都回来了!” “威远侯”之名,乃平仁帝赐卓凌初的封号,取威名远定之意。 陆雅淳差点儿没站稳,“父亲和哥哥也一并回京了?看来北地已经全然平定,真是太好了!怎么之前没有听到战事胜利的消息?” 暮筠亦是有些不解,“是啊,此时入京,说明至少半月前就已经有了结果,怎么我们都不知晓他们即将归来的消息?” “因为我要给你惊喜啊!”一道清朗备懒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暮筠的心霎时跳得厉害,猝然回眸,只见一身金甲戎装,手持头盔,腰佩长剑的卓凌初大步迈进月亮门。 男人身姿挺拔,英姿勃发,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发顶高高系起的马尾,看得暮筠心荡神驰,明明他已经过了及冠之龄,他的通身还带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只是他薄唇边微微泛青的胡茬,又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磁性,怎会又如此让人想要沉醉其中...... 陆雅淳率先告退。 “我去迎迎父亲和兄长!” 其他姐妹亦是识趣纷纷告辞,而许峰呢,在卓凌初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黯然离场。 暮筠陪着凌初一同来了净室,亲手为他卸下铠甲,褪去衣衫,心疼抚过他手臂处一条刚刚愈合的伤疤。 “筠儿莫要担心,这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暮筠语气娇娇的,“要你带着小白一起去,你偏不带,他要在的话,伤口好得还能快些。” 卓凌初抬起挂着晶莹水珠的手刮了下暮筠的鼻头,“此行不会有危险,带着他如同累赘,更何况,他心思不在我这,人在曹营心在汉,还不如给他放个假去做自家喜欢的事。” 暮筠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对,这段日子他倒是欢扬了,暮筠都担心高宰相若是知道西昌皇子伴读与自家乖女偷偷私会,且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后,怕不是会打断两人的腿。 卓凌初同时叹了口气,“反正再过段时日他就该回去了,虽他心意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刚刚团聚,离别的事还是过几日再提。暮筠岔开话头问道:“易青师傅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易青师傅被阿呆指引来了上京城,本打算参加完暮筠的大婚后就继续云游四方,当他听说卓凌初意要前往北地镇压入侵大朔边境的北蛮,当即就选择同卓凌初一同前往。 “他到了北地,见形势逐渐明了,便转头前往东边匡扶正义去了,易大侠,我管不住啊!” 暮筠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可能是母亲想去大朔东边看看。 卓凌初见暮筠陷入了沉思,促狭挑了挑眉,“刚刚院里那个男人是谁?长相俊俏得很,倒是你喜欢的模样。” “哎呀,”暮筠连忙舀水帮卓凌初濯发,“无关紧要的,谁有你深得我意,”暮筠眼神从卓凌初的下巴游走到胸膛,再肆无忌惮地往下,“胡茬很性感,腰似乎更细了,腿毛......唔......” 卓凌初用唇堵住了暮筠的嘴,随后“哗啦”一声,暮筠整个人也被他带进了汤池,水汽氤氲,烛火摇曳,衣带缭绕,身姿妖娆,几下功夫,浑身上下,外表内里,香汗淋漓,水意恣肆...... 小别胜新婚,从汤池到拔步床,一夜不曾停歇,欢好,畅言,相拥,惓惓之意,忱忱之心,两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肺剖开,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脉脉深情。 知道怀中软玉对他这两个月的经历很好奇,卓凌初事无巨细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一一向暮筠阐述。 他之所以有信心能保证不受人、财、物的损伤下,将失陷的城池收回,赶跑疯狂的北蛮,一是靠他曾横扫大半北相的赫赫威名,而是凭靠苍珞的占卜之术,为北相因食物短缺而疯狂的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