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稚来拿他的酒,脸凑的好近哦。
我随随便便就达成了内心所想,嘟起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傻呵呵一笑,“亲一口而已,不算尾款吧。”
“你是金主,当然你说了算。”这家伙摊了摊手。
“你别不知好歹,像我这样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金主上哪里找?”我不知怎么急切地想表明自己的优势,说完才意识到我这个垃圾不仅没钱,实际上长得也很一般。
某种意义上来说,齐稚的受众不应该是我。
“是是是,我是个幸运星。”
白葡萄威力巨大,能让这嘴欠男人口吐象牙。
“话说回来,我还是得和你坦白。”
六十平的房子,比较稳定的工作,虽然月光,但家人身体健康,如果我孤身一人,那当然是个富婆。
现在不一样了,他来了,分走一个区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以我微薄的工资很难养得起他。
“怎么,带我回家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兜里没什么钱?”齐稚放下酒瓶,冰与热瓶子在他手上结了水。
“当然不是。”他戳中我的痛处,尽管我不想暴露,但经济状况无法遮掩,“好吧,你也看见了,我就这么个小房子,工资也不多。”
“你想把我扫地出门?”齐稚立刻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盖毯盖在身上,“我可提醒你,特殊商品,售出不退。”
“不是这个意思。”我翻了个白眼,“我想说,你得出去工作。”
“好的。”
“我坦白,本人的经济状况不能成为传统意义上的金主,但可以提供给你免费的住宿,因此你欠我的尾款可以适当减少,甚至抵消。”
“那你图什么?”
“图什么,我哪里敢图什么,带回家一个一无所知的家伙,只能用优秀的人品来保障我的安全喽。”
眼神扫视他,齐稚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巴,“身份证在我口袋里,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身体健康无传染病,家庭背景复杂,无可奉告。”
没等话说完,证件已经拍在了茶几上。
我凑近他,“齐稚,那你图我什么呀?”一个危险的人即便掏出证件也是危险的。
他蓦然睁眼,“图你肤白貌美大长腿,图你送我一瓶酒,还图你嘴硬胆小。”
“谢谢你哦。”我咬牙切齿。
“美丽的金主,能否允许漂泊已久的我,早点睡觉?”
“厕所里有备用牙刷,楼下有超市,你自己去买点换洗衣物,今天就这样吧。”摸到手机,大方地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沉浸于一掷百金的快乐,没看见齐稚收钱时的懵圈。
他购物完回来时,我已经洗漱完成,站在房间与客厅的分隔处。
“我明天要上班哦,晚安。”我冲齐稚咧了个笑,房门落锁的声音好像也没那么刺耳了。
就这么关上门,尘埃落定,不能给他备用钥匙,会有危险。
客厅厨房里摆放了不少我从各个杂货铺屯来的宝贝,如果他看得上,那也挺有眼光。
我默认自己引狼入室,而明天醒来齐稚就会离开,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甚至回到没见到他之前。
当然,也会有另一种可能。
*
“你的闹钟响了。”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揉揉脑袋才确认自己的确是把齐稚带回家了。并且这个人经过一个夜晚还没有离开。
事情不太对劲。或者说我本能以为一切只是个玩笑而已。又或者我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结果。
出现在我面前的齐稚,湿了的两撮头发,粘在眼睑下方的睫毛,他自然的语气,“你闹钟刚刚响了好几遍,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上班了?”
“齐稚!”
“怎么了?”
我看了眼手机,该死的,为了生计奔波的时间到了,只能被迫冷静,“没什么,我先去准备上班,晚点我们回来再说。”
“好,我会去找工作的。”
着急忙慌冲进卫生间洗漱,这种起早贪黑的工作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承认说它起早贪黑有夸大的部分,可是对于带给人超出寻常压力的事情夸大一点怎么了!
如果夸张没有意义,那为什么会成为文学上的专有名词?
吐掉一口泡沫,注意到洗手池上多了一人份的洗漱用品,占掉了不富余的空间。
杯身有水渍,我低下头来观察牙刷上是否有使用过的痕迹,结果毫无疑问。
然后是新的毛巾,新的浴室拖鞋,确实是新的,但有人用过的。
此刻,我意识到一场有生息的变化已经开始了。
“齐稚,我今天会踩点下班的,因为我不放心你。”临开门前,我看了眼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也这么做了。
“好的,那我会在五点前回家。”
这种对话不应该发生在我们之间吧。
*
在公司的一整天我都想着该如何处理家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边不知不觉已经列了些计划表,什么如何与齐稚同住屋檐下却能保持对人生的思考,如何在他面前保持健康的作息等等。
总之,不管我这个人有多么前后矛盾,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兴奋的,齐稚的确已经住进了我的家里,我要为这个决定负责任。
初步想法是,我目前虽然不是一个富婆,可我要让齐稚看到他傍上的这个女人有成为富婆的潜力。
“管珞,凉区书局找你,你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