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芜幻,云陌已经有了救人的法子,而云初没得一点办法,只能是靠御剑来感受云七的气息。
但,绑走云七的不是寻常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探查,在云头飞了几圈,还是无果。
“我可以帮你——”
“谁!”云初警惕地后撤一步提剑挡在面前。
不过眼前人瞧他这模样倒笑了,“在承山这几年长进不少啊!”
听到这话的云初仍旧默不作声,还是拿着剑冷冷盯着眼前人。他带着面具,听声音,像是一位中年人,墨色的外袍裹着他全身,只漏出略带胡须的嘴角。不过瞧那胡须已然是花白,年龄上与空桑师父相仿。
见他这样盯着自己,墨袍人又爽朗地笑了几声, “不用猜疑,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父!”
姑父?云初还是默不作声。他连自己的亲爹亲娘都不知道是谁,谈何姑父。
“呼——”墨袍人又冷冷笑了一声将手伸向他,“好吧,既然这都不关心,那——她呢?”
海棠酥酪!云初蹙了蹙眉,连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是你绑了她?她人在哪儿?”
“哟?生气了?”墨袍人哈哈大笑,随手将点心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这东西太甜无法入口,“比起你的身世,你倒是挺关心她?怎么?喜欢人家?”
“她在哪儿!”云初又沉沉问了一句,这模样与往日的冰冷相比更多了许多恼怒。
哎呦!墨袍人拍拍手,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直到下一秒剑架到自己脖颈时他还在笑着,“你发狠的模样像极了你的母亲!”
“她在哪儿!”云初轻轻晃动手里的刃,明晃晃的剑衬的脸煞白。
“我是来帮你的,你何故这样对我?”那人又背起了手斜眸望向他,“我可是你姑父!”
僵持了半刻,云初收回剑转身离开。
“后山那个山洞!她人在哪儿!不过,人不是我绑的,而我也只是好心来提醒你!”
声音飘荡但云初还是刚毅不决地往前走。
“日后,你会相信我的!侄儿!”
相信?云初并没有听他多啰嗦,直接抬剑飞了出去,只留下那个墨袍人站在原地。
“看来她是你的软肋啊!”墨袍人哈哈大笑,“有趣!不过可惜了——等你到的时候,估计人已经死了——”
话音落,天空传来阵阵猖狂的笑意。
不过,这次他或许猜错了,云七活着,甚至已经离开了山洞。至于是谁救的,再次醒来的云七也是一脸茫然。
“嗯?”云七疑惑地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野外的一块洼地。
抬手之际亦发现自己绑在手腕、脚腕处的绳子全被解开了,但是自己手上、腿上被缠了布,轻轻打开,很深的一道,足足有一厘米。也许是因为吸了药的缘故,她感知不到太多的疼痛。只觉得头晕、心慌,头重脚轻的。
“是怎么回事呢?”云七捶了捶额心想辨别自己的所在地,抬头之际却发现头顶那颗大树上趴着个人。
啊!云七吓了一跳,立马躲了起来,但下一秒,她却发觉这人瞧着眼熟,定睛瞧了几秒忽然发现是灵九。
“小九!”云七惊讶地喊出声,人也着急忙慌地往坡上爬,试图爬上坡再爬上树将人给救下来。
可是,她自己如今头晕目眩,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仅仅爬到坡上已经感觉快昏厥了。
“这可怎么办啊!”云七急得眼睛来回乱看,忽然她注意到被灵九压弯的树枝。
“既然爬不上去,那就要他下来好了!”云七目测了一下人和坡的高度,接着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带子绑在树上,接着又滑回坡底,将带子拉着绑在一块石头上,接着拖着带子往后拽。
呼呼啦啦,树枝摇摇作响。云七瞧准时机,接着拼尽全力猛的一拽,因着灵九的重量,树枝哗哗作响,接着咕咚一声,灵九摔在了地上。
不过幸好云七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又扫清了石块,灵九这才没有再受重的伤。
“小九!”云七跑过去将人勉力扶起,这不瞧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满身的伤痕,满身的血啊——
云七想不出来任何形容词,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差不多说的就是灵九现在的肌肤了。
“怎么回事啊!”云七竟然哭了起来。
也许是被她的泪打湿,也许是因着她刚刚到一顿折腾。灵九竟然睁开了眼睛,“嘶——你怎么又哭了——”
“小——小九——”云七梗噎不已,拼命止住自己的泪水,“你——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灵九摆摆手按着地试图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你还得再请我一顿!不对——两顿!痛死我了!”
听这语气,云七大概能猜出来是他救了自己。两次救命之恩于云七而言,还真就是无以为报。
思来想去,突然脑海里蹦出的一句“我养你吧!”令她甚是满意。
“啊?”听到这话的灵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但仔细瞧了云七那认真的模样后又笑了,“别别别,养我就算了,别有太大负担嘛,我们是朋友,顶多蹭你两顿饭!”
朋友?这是云七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在她眼里,从小到大,别人对她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主动与她做朋友。她吃惊地盯着灵九问他是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呢?我都这样了骗你有必要吗?”灵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啊!我都快死了,能不能想想怎么离开这儿,还问东问西的!”
“好!”云七嘿嘿笑了起来。不过在灵九看来只觉得她脑子是摔坏了,更傻了。
“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