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村,仍旧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 魏行的医术很高明,凡是来看病的人,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 这导致来大石村的病人越来越多。 魏行忙得跟陀螺一样。 好在有冯敬、周纯良帮忙,要不然他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天,冯春花照样来给几人送饭,来的时候正赶上魏行给病人诊查,她就把给魏行的饭单独留了出来,让儿子冯敬和周纯良先吃。 她则提着装饭的篮子,一直在诊室门口等着。 冯敬吃完饭一抬头,就看到他娘单薄的背影。 “娘,你坐着等会儿吧!魏大夫还得一会儿……”冯敬说。 冯春花被儿子这一声叫醒,慌忙掩饰自己的情绪,提着篮子走到冯敬跟前:“敬儿,你现在学得怎么样?能不能给病人瞧病?” 冯敬放下碗:“娘,我还差得远,如今的水平只能看个简单的风寒。纯良师弟比我厉害,已经能帮魏大夫很多忙了。” 冯敬言语中净是对周纯良的羡慕,周纯良基础特别好,在医学方面又很有天赋,不管学什么都能很快掌握,关键还能举一反三地使用。 魏行不止一次夸过周纯良,说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正出师了。 冯敬听了魏行的夸奖,私下里悄悄问过魏行:“魏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独立给病人看病?” 魏行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了几个字:“仍需努力!” 冯敬就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更加努力学习。 可是有时候,努力真的跟天赋没有办法比,他跟周纯良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 “那你得加油,可不能被纯良甩得太远!”冯春花说道。 “娘,我知道,我一定会跟老师、魏大夫和纯良师弟好好学的。”冯敬保证,他是他娘拉扯大的,可不想让他娘失望。 “你们在聊什么?”魏行送走了最后一名病人,从诊室一出来就看到母子俩正在交谈。 “你忙完了?赶紧洗手吃饭吧!”冯春花说着,把装饭菜的篮子打开,将给魏行准备的饭菜端了出来。 冯敬发现魏大夫的饭菜里面比他的多了一个鸡蛋,他看着他娘问:“娘,为何魏大夫有鸡蛋,我跟纯良没有?” “魏大夫一天要看那么多病人,不吃点有营养的怎么行?”冯春花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冯敬一听觉得这话没毛病!魏大夫确实很累。 可当他看到他娘亲手把鸡蛋剥好,放到魏行碗里时,他不淡定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放下碗,拉起正准备喝汤的周纯良就往医馆外面走。 “大师兄,我汤还没喝完呢!”周纯良手里端着汤碗,硬是被冯敬拉走。 冯敬停下后,周纯良赶紧把碗里的汤喝掉,刚才吃得有些快,要是不喝一碗汤,他就噎住了。 “大师兄,你这么急急忙忙跑出来做什么?”周纯良不解地看着冯敬。 冯敬轻咳了几声,像是在清嗓子,又像是梳理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问周纯良:“纯良,你有没有觉得我娘对魏大夫很好?” 周纯良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是很好!而且我觉得魏大夫看婶娘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 周纯良正说着,冯敬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你可别胡说!你知道什么叫温柔?” “我怎么就不知道,那眼神就像秦叔叔看咱老师的眼神一样。”周纯良补充了一句,他已经十一岁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他大师兄才刚发现,只能说明他大师兄反应太迟钝了,他可是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冯敬不说话了,他自己陷入了纠结当中。 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娘现在还年轻,要是能有合适的人相伴也是好事。作为儿子,他本来不应该干涉他娘亲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得劲。 “大师兄,你该不会要搞破坏吧?”周纯良见冯敬久久不说话,赶忙问道。 冯敬摇了摇头:“我觉得魏大夫很好,我就是担心村里人说闲话。我娘是个爱面子的人,她受不了闲话!” “只要自己过得幸福,管别人说什么?再说魏大夫会让别人胡说吗?他就不会带着婶娘去县城吗?”周纯良觉得冯敬的担忧是多余的。 两人在医馆不远处交谈,没一会功夫就看到冯春花捂着嘴,哭着跑了出来。 冯敬和周纯良停止交谈,跑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 “婶娘,你怎么哭了?” 冯春花没有回答,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快速离开。 冯敬生气坏了,觉得是魏行欺负了他娘。 他拉上周纯良准备找魏行理论,走到医馆门口听到魏行跟一个女子正在争吵。 周纯良抓住了冯敬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两门往门边边靠了靠。 “我魏行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讲道理的女人!”魏行很生气。 “我不讲道理?我是为你好!你如今是什么身份,那冯寡妇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么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