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秦暮风的这句话,魏恒立即加派了人手盯着耶律平。 他到南境任职不久,南境的安全绝不能出问题! 胡县令带秦暮风来见魏恒,是报备秦暮风此时担任的职务。 因是不上品阶的小官,只需要在知府处报备入册即可。 两人本想当天返回安县的,魏恒却将他们留下,说起了南境学堂扩建改造的事情。 据他所知,秦暮风参与新建的学堂就有两所,每所都很顺利地进入建设阶段。 相比于其他人负责的,进度要快很多。 “秦将军在学堂建设方面有何方法,可否说来听听?”魏恒问。 秦暮风却说:“要说方法还真没有,我只是让村民们觉得没有学堂村子就无法进步,他们永远会处在吃不暖穿不暖的境况中,没有出头之日。” “哪个人不想自己的子女有出息?又有那个人甘心一辈子贫穷?” 他的话让魏恒陷入了沉思,许久说道:“秦将军真是眼界开阔之人,本官自愧不如。” “魏大人过谦了!”秦暮风说道,魏恒可是云城第一才子,才华远在很多人之上。 有些事情他的想法不切实际,只是因为他的起点太高,从未与生活在社会底端的人打过交道,自然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劝诫的话语无法说到那些人心中罢了。 秦暮风的话让魏恒思路大开,送走了胡县令和秦暮风,他就进书房重新拟定了扩建学堂的计划书。 “大人,老夫人来信了!”一直跟着魏恒的书童阿文推开书房的门,走到魏恒身边说。 “是不是又催我成亲?”魏恒抬眼看了阿文一眼。 阿文点了点头:“大人还真是了解老夫人,不过这次大人没有完全猜对。” “哦?我祖母还说了什么?”魏恒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老夫人说她让人给你送了两个美婢,信上说两日后启程,如今怕是已经在路上了……”阿文算了算时间,“按照书信寄到的日子,离美婢到南境也没两天了。” 魏恒皱着眉,低声说道:“祖母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能这般胡闹!” “大人,那还不是因为老夫人想抱重孙了吗?”阿文笑嘻嘻地说,“不如大人就如了老夫人的愿望吧!” “阿文,你瞎说什么!”魏恒有些生气。 “大人,你也不能在夏大夫那一棵树上吊死呀!”阿文着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他有时候很恨夏如雪。 他家大人当初在云城的时候,何等的肆意洒脱? 自从见了夏如雪之后,整个人变了。 本来能在京城当官的,却日日心神不宁,非要跑到南境来做官。 说是为了磨砺和锻炼自己,实际上却是为了离那个夏如雪近一些。 可离得近了又能怎样? 人家夏如雪有丈夫有女儿,生活过得安稳幸福。 他家大人是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每每见他家大人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阿文都要咒骂夏如雪一顿。 可骂有何用?他家大人已经着魔了,大有为了夏如雪终身不娶的决心! 别说老夫人着急,他也跟着着急! “阿文,我不成亲不是因为夏如雪!你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魏恒皱着眉,一脸严肃。 “那是为何?”阿文问。 “为何?”魏恒唇角一牵,“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让我心动之人!” 阿文不说话了,心里却觉得导致他家大人不成亲的罪魁祸首还是夏如雪。 他之前也觉得老夫人给他家大人送美婢是不对的!现在却有点希望她们早点到来。 跟不跟大人成亲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们有没有本事让他家大人忘了夏如雪…… 秦怀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昏迷了一晚上,王祥一直守着她。 秦怀秀一睁眼,看到了靠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祥。 “王大夫……”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喃喃说道。 王祥一直保持着警觉,她一出声,他立马睁开了眼睛:“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秦怀秀觉得自己心里压抑的难受,那份压抑比她头上的伤还让她恐惧。 她知道压抑来源于她的亲娘和她的亲四哥! 想摆脱怕是不可能了…… 两行热泪顺着秦怀秀的眼角流下。 “是不是头还疼?”王祥又问。 秦怀秀赶紧擦干眼泪:“王大夫,我没事……” “没事你哭什么?”王祥打断了她的话,“你为何撞树我已经问清楚了,你放心,你娘和你哥不敢到益鹤堂来闹的,你好好在这里养着吧。” 秦怀秀闻言松了口气,她确实不想再见到那两个人了。 “王大夫,你能再帮我打听打听,他们到县城来做什么?”秦怀秀觉得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行!我帮你打听。你好好休息吧!”王祥回答。 秦怀秀闭上眼睛假寐,直到听到王祥离开的声音,她才重新把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