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量灯,淡淡的黄光发出来,堪堪照亮周遭。
刀疤脸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穆梨甚至觉得这人是故意跟得这么紧。
她向前走了数十步,洞口的声音传不进来,穆梨确定离得足够远了,才小声说道:“庆爷,你知道为什么是我带你进来吗?”
刀疤脸早就觉得这个女孩儿说话声音好听,在外面的时候印象还不如何深刻,在这个黑魆魆的闭塞坑道里,这女娃娃的声音柔柔脆脆,带着一股清甜的少女娇憨之意,让人心痒痒。
就是发型太丑了,不过矿坑里黑灯瞎火的,其实也没大差别。
这个念头让人起兴,刀疤脸不由得清了一下嗓子,问道:“为什么?”
穆梨继续向前走,快要到昨日的矿脉处时,矿坑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声,穆梨知道到了蜘蛛的窠穴。
她放慢脚步,抬手敲着矿壁,一下,两下,矿壁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在密闭的矿坑里这回音又闷又响,莫名地让人心慌。
刀疤脸突然就不想让她敲下去了,正要阻止,就见小姑娘已经停手道:“好像就在这儿了。”
刀疤脸亮起能量灯,向矿壁上照去。
黄灯之下,一片光滑的墙壁,哪里有矿脉?
他声音凶狠,手里枪口对准穆梨:“你敢糊弄我?”
穆梨举起双手,像是被枪口吓坏了:“别杀我!我——我好像记错了,不是这儿,那就在前面,反正不远了!”
她害怕的样子让刀疤脸十分满意,目光扫视着眼前少女精致的面容——这个女娃娃他很早就注意到了,但是一来她年纪还小,总剃着假小子头让人没兴致,二来那个叫桐鹿的看护得紧,没什么下手的机会……
现在这矿坑里除了自己和这个女娇娃,没有别人,简直是天赐良机——
穆梨看这个刀疤脸神色变幻不定,眼神黏腻不堪,无疑在想着下作的念头。
她原先不过想给他点儿苦头吃吃,这会儿看了他的眼神儿,她线条明晰的下颏立即翘了起来,平时总是翘着的笑唇猛地绷紧,一双大眼睛结了冰一般注视刀疤脸,突然转身,快速向内跑去。
刀疤脸嘿嘿一笑,脑中邪意大盛,兴致无法阻挡,跟在后面狂追。
他满拟几下追上,让这小姑娘指出矿脉所在,然后自己兴尽杀之,就算到了外面那个桐鹿不依不饶,他有至善当靠山,也不惧桐鹿。
他心中正得意,手腕猛地一痛,手中握着的枪把持不住,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刀疤脸低头看去,只见一枚木质的尖刺深深地扎入自己的手腕,一端留在外面,一端深入肌里。
这木刺扎得如此之深,又恰好刺穿腕部血脉,顿时鲜血狂流,猩红色的血液沿着木刺流到地上。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地自己怎么会受伤呢?心中正在惊疑不定,前方的小姑娘迈步走了过来,然后她突然扬起手,照着他的脸就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掌极为有力,刮皮扇骨,打得刀疤脸的脑袋嗡地一下,眼前黑成一片。
刀疤脸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大力,而且无端羞辱自己,登时大怒,他一只手受伤,还有一只手能动,他正要打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就感到另一只手腕也一阵刺痛,一只木刺同样扎了进来。
刀疤脸持着的能量灯啪地掉在地上,光孔翻滚,在黑暗的洞穴内形成滚动的光柱,最后光孔不偏不倚,恰好定在小姑娘的脸上。
刀疤脸见这小姑娘的眼睛仿佛冒着光,先前让他觉得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此时全是鄙视的神情,看着自己的眼神儿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刀疤脸突然有点儿害怕,但是他长久托庇在光头组门下,仗着至善的战力狐假虎威,无恶不作,这会儿他输人不输阵,指着木刺嘴硬道:“这是你搞的鬼吗?我——我可没有得罪你,你别嚣张,光头老大他们可都在外面等着我!”
他这句话说完,就听见通道深处传来吱吱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争先恐后地往自己的方向奔来,同时通道内弥漫开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
他是地穴内的老猎矿人了,当然知道这声音和味道是什么——异变兽!
这越来越浓烈的臭味就是它们靠近的气息。
他大惊失色,立即转身向外逃,偏偏在这时,他腿上一痛,不知道是什么刺入他的脚腕,让他扑地跌倒。
穆梨走到他旁边,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能量灯一脚踢飞,黄灯飞起,淹没在蠕动的黑影中,整个通道突然光影明灭,数不清的异变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刀疤脸吓得十魂丢了九个,剩下的一魂也半死不活,惊恐万分地问:“那是什么?”
穆梨也害怕,她不怕丧尸,不怕异变兽,但是她很怕毛乎乎全是脚的虫子!
一想到那些浑身隔棱又毛乎乎的毒蜘蛛,她鸡皮疙瘩冒起,也不搭理刀疤脸,转身就向外逃。
刀疤脸被她这个架势吓得腿都软了,眼看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一转眼工夫逃得没影,他更是慌张,一狠心,张口咬掉手腕的木刺,一个咬完了咬另外一个,然后顾不上双手疼痛,弯身拔下脚腕木刺,拎起地上的能量枪就向外逃。
穆梨逃出矿坑,在拐弯向上处匀了匀气息,这才钻到外洞,对守在外面的至善等人道:“我已经把矿脉指给你们的人看了,他在矿脉那里等你们过去。”
至善打量着她,眼前小姑娘赤手空拳,山洞内也没有发出枪声,应该没有意外。
只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不一起出来呢?
至善血红的眼睛盯着穆梨,狐疑地问:“里面没有危险?”
穆梨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