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面对那双瑰丽而赤诚的红眸时——
当那双瑰丽而赤诚的红眸,满眼都是你时——
“我——当然愿意。”
谁会拒绝呢?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意倾尽全力奔向你、站在你的身边。”荧就站在他几步外,轻轻把指尖搭在赛诺伸向她的手掌上。
赛诺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相同的地方,与那花环相映衬。
“诸位,失陪。”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他横抱起荧,顺手将斗篷披在荧身上。
……
这里是神庙里赛诺的房间没错,可装饰却全变了一番。四周的棕榈叶柱由金红色绸缎装饰,各式摆台上点着蜡烛与熏香,书桌改成了一小巧精致的圆桌,而屏风隔断后似乎摆着一架精致华丽的大床,铺满了花瓣与绸带。
圆桌上是方准备好的酒菜,并数盒堆叠起来的精致盒子。
荧情不自禁地掩面,在这满眼喜气的环境中,眼眶竟有些润湿,“谢谢你……”
“饿不饿?”赛诺抬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脸,突然这样问道。
“欸?”荧有些猝不及防,却下意识回道,“不饿……”刚吃了赛诺带的点心,确实不饿。
赛诺的眸中却闪过一道光,如野兽锁定猎物,…………。
…………(此处省略4k字)
“是对我的夸奖吗?”赛诺却笑了,红瞳升起一抹亮色,还是那个真挚诚恳的少年。
…………
“是啊。”赛诺的声音低哑,他分明清楚方才一瞬间的异样,但也难忍心中喜悦,“由身至心的相连——在神明见证下。”
“神明”二字咬得极重,似乎带着些隐忍的挑衅。
荧抬眼看赛诺,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面容此时柔和下来,眸中点点光亮、愈发似宝石般璀璨,眉眼间满是笑意——有着少年般的肆意和张扬。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愉和辛酸同时交织在她心底,使她不自觉淌出泪来。
他的情感从来纯粹,似乎很容易就会满足——但他却总是孤独着、冷眼看待一切。
……
“那个——你这样做,不怕忤逆神明?”……,偏开头想要转移话题。她记得神庙文宗中提到,大祭司需要身心洁净、才能更好地侍奉神明。
赛诺挑了挑眉,很是惊讶于荧的敏锐——此事可不能让她深究下去。注意到她放松下来,他便……
……神明啊。从前,我用生命与神明交换,愿一生与死亡为伍、为民众祝祷新生,早已无惧无畏……
“遇到你以后,我突然有了一种勇气——向神明宣告我作为人的爱与被爱的权利。”提起“爱”这个词,……
……
与赛诺双手交叠的刹那,她感受到他些许粗糙、遍布着茧子的手掌。这是执权杖的手,更是执刀、执枪的手——他能把坚硬难驯的枪身转出花来、也曾……。
向来感受的都是他的温柔纵容,她差些忘了。
赛诺并不是什么文职祭司,他是埃及军的指挥、法老的大将、是敌军损失惨重也要针对的人——是赤沙中的孤狼。面对猎物,他从来给以隐秘而凌厉的攻势、不留喘息。
窗外弯月高悬,带着些初夏的清冷,神庙后院栽种的蓝莲花苞在微风下荡漾着柔美的身姿。
而室内烛光明艳,映照着交叠在一起的人影,满室旖旎春光。
圣池连通着赛诺的房间,那是他日常仪式前沐浴的地方。复职归来的莉泽特已换了好几次热水,还不见有开门的声响。
正欲入内再换一次水,却见里间“嘭——”地一声,是谁踢开了连通的门,又“嘭——”地踢上。
她会意,立即去赛诺房间收拾残局。满室温热和旖旎的气息还未散去,只见餐桌上的点心酒食原封不动,绕到屏风后,已一片狼藉——怎么感觉床还矮了半截。
大祭司大人在这事上的天赋——似乎有些过于优秀了。
甩开对那个娇弱少女隐隐的同情与担忧,她利落地收拾更换一切,顺手还在床头放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