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接近正午,日头正烈,光线透过落地窗洒向一个身影。
教令院气派宽阔的办公室中,赛诺正忙着查看近期的案卷。
胡狼帽,嵌金纹饰、以及裸露的麦色肌肤,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肃穆、神圣与沉静的氛围交织,违和中多了些历史的厚重感。
如果荧在场,定会说此时此地的情境与一个人十分相像。
——古埃及安普神庙的大祭司,赛诺。
“赛诺大人!”身着教令院深青色制服的风纪官敲门走入,打破了这一氛围。
“说。”赛诺正在核查近期审判的记录,头也没抬,嗓音沉稳低哑。
风纪官习惯了赛诺的雷厉风行,飞速道:“近期须弥总是流传赤王复活的消息,您也一直在跟进……近期风纪官和佣兵去赤王陵调查,方才得到印证。”
赛诺猛地抬头,红瞳中难得有些惊讶,更显锋芒而锐利。
“赤王棺椁上时常现出一个身影,鹰冠、权杖,着装极像数千年前已经身死的赤王。”
被赛诺的眼神盯着,风纪官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奇怪,不过半月之间,怎么赛诺大人身上的气势更深沉、更高高在上而令人惧怕了呢。
赛诺轻轻搁下笔,整理好衣饰和帽冠,在风纪官面前若有所思地缓缓踱步。
待当风纪官的冷汗出遍全身,赛诺才开口。
“这个身影出现的时间是否有规律?他曾传达过什么信息?有什么人曾接触过他?”
赛诺想了想,仍觉得那定不是已死的赤王,时空交错、变幻莫测,但赤王以身死阻止了自己犯下的恶,便不会轻易死而复生、扭转因果。
所以,这个神秘的现象背后定有阴谋藏匿,甚至说可以微妙地影响整个须弥的形势。
“出现时间大致是每日阳光正透过陵墓照在棺椁上时,现下我们的人已封锁赤王陵,也正在调查此事何时所起,有多少人曾见。”
“但是……”风纪官忽而犹豫道,“听村民说,他听过那个身影曾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词汇。”
赛诺一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说。”
“一串神秘符号,好像读……”
“pr ?3。”
“赛诺大人,您怎么会……”
赛诺缓缓闭上双眼,皱眉叹了口浊气。
“在来向您汇报前,我们曾向知论派和因论派查证过这个词汇的意思,似乎与古赤王时代的文字极为相似,意思大致是……”
“法老。”赛诺接话道,话音与他重合。
那风纪官唯唯诺诺地鞠躬道:“赛诺大人高……”
“吹捧的话就不必了。”赛诺打断他,思忖了两息,吩咐道,“封锁好赤王陵前后,不得有任何人进入,这个消息也不得传给外人,我去准备一下,随后亲自去赤王陵查看。”
“是!”
风纪官走后,赛诺捏着太阳穴,有些不安。
时空交集、因果未尽,他们还无法完全脱身……这件事,有必要让荧知道了。
1
荧正在家中睡着久违的懒觉。
沐浴在和暖的晨光下,似乎身体的酸痛都可以悉数消解。
没错,这里是赛诺和荧的家,位于须弥城正中偏东的独栋二层小楼,安静而又舒适。
纵然心中急切,赛诺依旧轻巧地阖上房门,不带进一丝凉气。
昨夜他索求甚多,以致荧只来得及沐浴便累得睡着了。
天气渐热,她只堪堪用被角覆住肚子,光洁而白皙的皮肤大半裸露在外。
晨光照在她安静的睡颜上,面色红润、长睫微颤,就连面颊上细微的绒毛也精巧如天神眷顾。
肌肤上偶有朱砂般的红痕,显示出爱眷颇深的滋润来。
——面对这样的她,纵是冷峻从容的大风纪官,也很难不心猿意马。
赛诺一挥手,用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捏了捏她的脸颊轻道:“荧,该起床了。”
荧翻了个身,将赛诺的手拍掉,闭着眼睛嘟囔:“让我睡……反正……今日无事。”
“好啦,劳烦你清醒一下,我有事同你说。”听着她软糯的声音,赛诺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复又捏起她的手来。
荧睁开一只眼睛,又被阳光晃得连忙闭起,语气似是嗔怒,“要不是你昨天……我何至于现在还起不来床!”
“还有,是你昨天说要我睡到自然醒的,现在又变卦,去去去,忙你的去。”嘴不停,她又伸出一条腿轻踹了赛诺一脚。
“那听我说完,你再睡。”赛诺终是不忍,抬起双臂连带着被子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与她迷糊的双眼对视,那本是认真锐利的红瞳也不自觉蕴满了温柔,“赤王陵,法老王陛下。”
本来还因被赛诺揪着扭来扭去的荧,忽得不动了。
被子沿着她光滑的皮肤滑下,将一切彻底暴露。
“啊啊啊啊——”她猛地抱住赛诺,躲在他怀中。
不只是为着被子的突然滑走,而更是为了赛诺带来的消息。
——这不是梦。
古埃及,那个繁荣富庶的古老国度,那些生动、鲜活的人们,梅内斯、蕾内尔、莉泽特、西顿……还有法老王伽卡尔,还没有随着炽烈的风沙远去。
死神安普、太阳神阿蒙-拉,祟神阿波菲斯……那个时空发生的故事、所承载的历史太过沉重,让她在回到提瓦特后,便每每回避想起它。
可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