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接过纸张,上面内容的确是他亲笔所写,详述了易松与尚未遴选入宫的梅妃的事宜,其中疑点他也仔细标出,可此信根本不能往上递,妄论宠妃□□,他有几条命能赔。
袁崇把纸塞入袖中,“王大人的意思我懂了。”
“那就好。”狱卒谄媚道,“牢内气味难闻,小人送您出去?”
“嗯。”袁崇从牢内退出,拐弯时一双带有血痕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腿,“求大人伸冤!易家是冤枉的,我夫君绝不敢生出谋害皇嗣的心思,请大人明鉴啊!”妇人头发散乱,声入泣血。
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面染灰尘却不掩丽色的少女,双手环着肩膀颤栗,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袁崇还未言语,狱卒已经使劲钳住对方的胳膊扔到一边,“哪个被抓进来的犯人不喊冤,老实待着,再攀扯大人就拉去上刑。”
“冤枉,我们是冤枉的!”
“这是何人?”
“易松妻女,从抓进来那日便不停喊冤,女儿年龄小不惊吓,入狱后就疯疯癫癫的。”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抖的越发厉害,手指不停的抓着领子,“脏了,好脏,洗不干净,怎么这么脏,啊啊啊,都是脏的!”
“灵韵,别怕,不脏!娘的韵儿不脏。”女人哭的肝颤寸断,双手依旧温柔的揽着女儿安抚。
刑狱混乱不堪,袁崇心中有种不详的猜测,他看向威胁易家妻女的狱卒,声音冷凝,“圣上还未裁定,易家就算被打成罪犯,她们依旧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容不得人欺凌羞辱,易松已死,她们如何被安置还要听从圣意,不该做的事别做。”
“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人只是无品阶的差役,一切都是依照规矩办事,从未逾越。”
袁崇环顾四周,问道,“易松父母关在何处。”
狱卒指着旁边,“那两个趴伏在地上的便是,小的可没对他们用刑,是他们年纪大,受不了此处环境。”
“饭菜弄的绵软些,多准备干净的清水。”
“是是是。”狱卒扇着风,作出请他离开的架势,“王大人说您从这走后去一趟御史府,关于此案还有些细节与您相商。”
袁崇背着手踱步离开,“梅妃寿宴是在两日后,届时易家是何罪责便有定论,好好看着她们。”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易夫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些贪官,都是一丘之貉!
“娘,我难受,肚子好痛。”
“娘给你揉揉,别怕,一定会没事的,咱们没做那些事,等查清楚咱们就能出去。”
易灵韵乖巧的靠在易夫人怀里,双眼干净的犹如孩童,“哥哥呢,是不是去给韵儿买糖了?”
眼瞧着女儿从癫狂变作痴儿,她再次落泪,忍着悲痛回答女儿,“是呀,寒之最疼你,只要你不舒服他就给你准备好多点心,韵儿,乖乖闭上眼睛睡觉,等你醒来就能看到哥哥了。”
“好,我马上睡觉,等哥哥回来,娘要叫醒我哦。”
“乖。”易夫人搂着女儿闭上眼,刻骨仇恨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寒之,好好在外面躲着,千万别被抓进来,易家的仇怨还要你亲自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