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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4)

渐慢下来,沉下去:“难道是有人欺上瞒下,从中作梗?”

她又用余光觑了觑二人,却见湘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沅芷交握放于腹前的双手似乎暗暗憋着劲儿,带着贴着的衣裳都微微皱起。

“你们可知朕为何要将此事说与你们听?”萧怀瑾突然发问。

二人默了默,但还是那副样子:“奴婢愚钝,不知陛下圣意。”

“因为朕心中已有个人选。”她的声音蓦地严肃起来:“容芳姑姑,你们二人是认得的。”

谈及此人,二人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沅芷双手骤然收紧,又骤然松开,周身气质简直如凝结了,连她的呼吸都一并屏住;湘兰则只是眼睫轻颤,嘴角微微绷紧,除此再无动作。

“朕仔细寻了一圈,觉得最有可能知晓私库下落之人,便是她了。”

“可朕还是不明白,”萧怀瑾接着道,“如果她是为了独占钱财,先帝仙去后她为何不逃,何苦苦守皇陵?若她如高渊一般投身于世家,私库又早该落入江赵莫三人手中;若她是为了朕,呵,这宫中难道有真心向着朕的人?”

她自嘲哼笑两声,转过头将视线锁在面前二人身上。

“所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又是谁给她的胆子?”

她愈说愈冷漠,因着她的话,沅芷双唇抿起,似憋着一股气。

“只能是先帝,她是奉了先帝旨意,瞒过了众人,更瞒过了朕。”

萧怀瑾朝着她们二人的方向轻轻歪头,从胸腔里叹出闷闷的苦笑。

“因为先帝不愿意将私库交给朕,因为她觉得,朕不配为君,是吗?”

她这句话说的极平淡,但沅芷和湘兰却猛然跪倒在地。

“陛下!”

沅芷好不容易才终于抬起头望她,竟是红了眼眶,满眼的挣扎、痛惜与恳切。

“陛下怎能如此……如此……”

“陛下恕罪,只是先帝待陛下之心,至真至纯,陛下万万不该猜忌于先帝呀!当年先帝力排众议立陛下为储君,又怎会不愿陛下为君呢?”湘兰虽依旧还算冷静,但出口的话却清冷冷的,竟带着对萧怀瑾的些许责备。

“是啊,力保朕为皇太女,却至死未将皇家私库交与朕,这不是更奇怪了吗?”

萧怀瑾渐渐敛去或忧或哀或愁的表情,又恢复到淡然平静的模样,坐正了身子,垂下眼睑以居高者之姿睨着她们,言语中是质问亦是规劝。

“不论先帝为什么要瞒着朕,也不论你们知晓多少,再遮掩下去都非明智之举。既然赵相已经问朕要钱了,朕拿不出来,要不了多久他们会知道私库根本不在朕的手上,届时他们查起来,你以为朕能想到的东西,他们会想不到?容芳姑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挖出来。”

瞧着沅芷和湘兰额角已渐渐渗出薄汗,双目透出不安犹豫的模样,萧怀瑾基本可以确定这二人一定是知情者。

不过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她本以为这二人早已效仿高渊,投靠世家,没想到竟是追随先帝的另一拨人。

“再者,你们将私库藏的这么谨慎,里面真的只有钱吗?”萧怀瑾眯起眼,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二人瞬间肃穆了脸色,

“朕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湘兰与沅芷互碰了视线,都是深深呼了一口气,虽依旧跪着,却慢慢挺直了背,下定决心般迎上萧怀瑾的目光。

“陛下恕罪,先帝并没有将私库交给任何人,而是留在了萧氏族脉处。”

她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于是萧怀瑾也跟着放轻了声音,身子微微向前倾去。

“私库不在京城?”

是萧家族脉,而非皇家龙脉,那就不可能在京城。

可她外祖是平头草莽出身,又不是什么望族,何来族脉一说?

“高祖与先帝祖籍齐州,亦是自齐州发迹,故而私库也藏在齐州。”沅芷补充道:“只是奴等不知其具体所在。”

“可为何要瞒着朕,那些大臣都知皇帝有私库,瞒朕一个算什么道理?”

“陛下,私库所藏之物,赵相等人并不知,也万万不可知呀!”

沅芷向前跪行了一步,本就一腔悲愤哀愁心绪涌上心头,这会儿已然是泫然欲泣,望着萧怀瑾哑声说:“至于先帝为何有意瞒着陛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湘兰在边上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那轻轻的一声,如寒风吹散孤烟般凄苦无奈,只余双瞳还残留着过去的点点追忆火光。

又是长长一叹,她才一边沉入当初之情之境,一边与萧怀瑾仔细道来。

“先帝未崩时,便已处处受世家掣制,虽有扫清桎梏之愿,奈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是力不从心,故愈发忧心您继位后,那几家会得寸进尺。”

“先帝痛心不能为陛下打下坚实稳固的国政,让您身处如此困局;又担心世家觊觎皇位,恐会危及陛下性命。故而嘱咐我等,千万要护陛下周全。一旦发觉有人意图谋害陛下,我等誓死也要护送陛下出宫。只要能保全陛下,这私库中的钱财,便可保陛下一生无虞。”

“也确如陛下所言,私库里不只有钱财。”

湘兰以膝而行,跪至萧怀瑾榻边,萧怀瑾也会意俯耳过去。

“私库里最重要的,乃是兵权。”

她说得极轻,即便素来沉稳,也不由声音发颤,萧怀瑾更是脸色巨变。

“兵权?”

萧怀瑾陡然睁大了眼,大齐所有禁军超九成在江焘掌握中,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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