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李先生作为‘更接近月’的重度病人,早已嗅到两人身上的月皮气息。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渴望与兴奋, 压制着对于自由的向往, 尽可能保持着身为诊所主人的庄重与压迫感。 “将你们收集到的全部月皮交给我,只要确定货物没什么问题,我会吩咐护士为你们注射足够剂量的鼠疫血清。” 易辰先做出一个标准绅士礼, 当着李先生、医生以及护士的面,开始脱去外衣与马甲,解去衬衣的纽扣。 一旁的埃德蒙也做出完全相同的行为。 贴满月皮的上半身完全展示出来时,还额外混着一股浓烈的燃料气味……源于提前备好的煤油灯燃料。 易辰面带微笑地说着: “李先生,你已不再是「绅士」,因此我对你的诚实品格持怀疑态度。 我要求先为我们注射解药,一旦病原体被清除干净,我们自然会履行诺言,奉上所有的月皮。 当然, 如果存在任何的问题, 我们不介意直接燃烧肉体,烧尽维纳尔市最后剩余的月皮……自焚而死总比自甘堕落要好。” 易辰这番话的讽刺意味拉满,听得李先生面容抽搐,但也只能压制住内心的怒意。 没错, 他不敢发作, 如果最后剩余的月皮都被毁掉,他可能会永生永世困在这里。 “……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随着李先生点头示意, 绷带护士将无名指对应的针头插进两人的脖颈, 虽是解药,但易辰还是让小葡萄帮忙截流吸收,以免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五分钟过去, 埃德蒙脖颈上的白毛开始脱落,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 确认解药的有效性后。 两人一张张撕下贴满全身的【月皮】,堆叠在一起。 病床上的李先生也非常谨慎,没有让易辰或埃德蒙直接交给他,而是让一旁的护士小姐姐代交。 当堆叠在一起的月皮送至他面前时, 李先生不再克制体内的兴奋情绪,无视着黏于病床的身体,强行坐起……嘶啦~背部一条条血肉被撕扯拉断。 不过。 随着李先生对月皮的逐一检查,洋溢在面部的兴奋表情却又慢慢消失。 上抬着双眼,好似阴沟里最凶残的老鼠,注视着床位的两人,“二十张劣等皮,仅有一张还算不错的月皮……这样的量,我可是不怎么满意啊。” “没办法,等我们赶到老约翰剧院时,大部分月民已经撤离。不过……” 易辰故意拖长语气,等待对方接话。 “不过什么?” “不过,除了击杀下水道的一位月民,我们还在老约翰剧院遇见了一位相当特殊,实力超越普通月民的存在。 正因这位月民,耗费掉我们足足一天的时间与大量体能,才勉强完成‘击杀’……不对,应该算是活捉?” “他的皮呢?为什么不在这里?” “这位月民相当特殊,他的月印刚好落在【眉心】位置。 我们试过撕下他的整张面皮,却发现极易破坏,只得放弃取皮。 我们最终选择将这位月民‘分解’,分装于两个口袋,专程带来诊所给您亲自取用。相信这样特殊的月民,除了月皮对你有用外,他的肉体或许也是不错的补品。” 听到这里, 李先生立即来了兴致。 “哦!你们居然还活捉了一只,还不赶紧带过来给我?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特殊,我就不再计较月皮偏少的问题。” 易辰有些尴尬地说着: “正如您所见,我们俩已在战斗间耗尽体能。 用于分装‘月民’的两个大型背包,落在我们队友的手中……他们的状态相对较好,更能看管被分解的月民,以防对方的逃跑与再生。 现在他们正携带着背包,处于睡眠状态。只要通过您允许他们来到【里面】,随时可以将东西送过来。” 李先生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之所以只安排与两人见面,就是考虑到小队全员集齐后可能存在的风险……即便眼前这几个小家伙只是新人绅士,他同样需要警惕。 如果不是这份警惕,他早就已经死了。 一番思考后,李先生做出决定, “你们的同伴等会儿便会过来「这边」,但他们只能留在诊所里,装有尸块的背包会由护士带往地下区域,送到我的手中。” 易辰故作深思地说着: “这样的话风险很大啊! 我的同伴精通「封印」手段,装着月民的背包由他负责封印与监控……如若转交给这里的护士,封印也将得到解除。 更别说诊所处于月光的照耀下,那位月民会因此获得力量,很有可能会杀掉护士,在途中逃走。 到时候可就再没有机会抓回来了。” 李先生轻轻点头,承认易辰说得有道理,他本身也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样吧,就让那位精通封印的同伴下来,至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