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之首。你竟为此等无礼无规之女丧生,她入那大将军府,母亲讨不得一奴一妾为你陪葬。”
未到佳节月已圆,山花有信逢酒来。山野处的故人之墓迎来了两柱香。一坛酒和些许下酒菜。
苍婧与萧青在墓碑前烧了纸钱。
今日满城贺凯旋,他们来贺章子英。
“我归来时,群山之中兵马汇聚,已有八十万大军,”无限感怀闪烁在萧青眼中,去时人尚在,归时魂已去,“可惜,王将军死于战场,此战兵损众多。”
苍婧将酒递给萧青,“去者已去,生者仍在。我们还需念来日方长。”
萧青洒向墓碑,“对,故人去时纵潇洒,此生之憾皆放下。”
“来时若有相逢处,举杯同饮莫道愁。”苍婧随萧青在墓前洒上了酒,见墓碑想到了那无法祭拜的公孙旻,又倒了一觞酒敬了明月,“唯念忠士,深感宏恩。”
秋月正好,春花在后。山野处的墓碑别了故人,就迎来了秋娘。
月圆团聚人相依,天下人皆如是。
夜深未睡,庭间月正好,萧青归来时的第一个安宁日是佳节前夕。
许久未见,战场无情,他归来时比先前瘦了,下颌的线条更加分明。
“战场苦吗?”苍婧摸着他分明的下巴。
“见你就不苦。”萧青时而不怎么敢看她。
“怎么,我还是甜的?”她眉眼带笑,又是一挑眉,抬起他的下巴。
萧青忍了忍道,“你这像调戏良家妇女。”
“嗯,这世上不少人说,我就是看中大将军貌美。”
庭间百花娇媚,承着月夜的甘露,正是芬芳馥郁。恰好的月光,在恰好的人身上,她又不住朝他身上紧靠。
萧青立刻握住他下颚处的手,“别闹。”
苍婧低眸轻语,“变得好小气,看一眼都不行。”
忽闻一声, “闹?闹什么?”
赵蔓芝在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来,眼神就像捉了当朝要犯。
苍婧转过身,从萧青的肩头往上一眺赵蔓芝,“你不去睡,怎么还在这儿。”
“我得看着大将军,不然他闹腾你怎么办。”赵蔓芝理直气壮,苍婧透出的半张脸慢慢藏了下去。
萧青立刻一本正经地站起,拉起苍婧走进房内,“那我们现在去睡觉。”
“早睡不就完了,非要赏月,我困死了。”赵蔓芝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间,顺手把门一关。
看那远去的身影,苍婧低笑不已。萧青忍不住一点她的鼻,“别闹,睡觉。正经睡。”
“谁不正经了,明明是你总想歪。”她拉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烛火湮去,一夜一眠,团员人相拥到天明。
到了日头鼎盛时,萧青才被迷迷糊糊地拽起来,苍婧正揉着眼对他道,“外头好像叫吃饭了。”
记挂了一个多月的人就他身边。萧青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她,他拂起她脸庞的发,就这样看着她,嘴角扬着笑,大概就是世间最好的时光。
“那赶紧换衣服吃饭去。”萧青擦了擦她的眼角。她还睡得懵,眼角都沾了湿腻。
他下了床,打开了衣橱。一时人颇怔,衣橱内已被苍婧的衣物占得满满。
萧青寻了半日,“我的衣服呢?”
苍婧指了指对面的衣橱,“给你收拾在那里,添了不少。”
那衣橱打开,萧青就站着一动也不动。
“你老爱穿青色,”苍婧下了床,“我给你选了不少,还有几个别的颜色给你换。”
苍婧走过去,才看到萧青在看那件未穿上身的婚服。
就这一时半刻,萧青的腰间缠入了苍婧的手。她靠在他背上,“如果你心急一点,不如今天就拜堂成亲。以天地为媒,日月为烛,星辰为贺,也是礼成。”
他回身拢住了她,“我要你和全天下的女子都一样。她们有婚礼,你也要有。无关世人的祝福,是我要给你的婚礼。”
“你要给我的东西真的太多,你看,还有这个呢。”苍婧晃了晃腕上的朱砂手链,萧青亦伸出手,彼此的朱砂手链一碰,便是在道久别重逢的喜悦。
“无论是什么样的婚礼,只要你是我的郎君,那就是最好的。”苍婧掂起脚,在萧青的唇上一吻。她双唇微颤,为他长久的心意而动。
已是隔了许久才逢。只此一吻就如流火燃在心头,唯有贪念方可道明。
情起浓时,萧青的耳旁立刻轰然而过赵蔓芝那句不许闹腾。
萧青马上停下了吻,情意一时难消,不舍地将她拥在了怀里,“给我选身衣服,哪件和你的眼。”
“自然是人衬衣,不用衣衬人。”
但苍婧想看他穿下新颖的色,就指了件深蓝色的衣。
蓝色沉稳又宁静,配得这个大将军。可大将军也有不沉稳时,“那你呢?不如也穿件和我匹配的。”
苍婧拿了件黛青的纱织,一梳长发,发上佩一枚白玉簪,垂一缕珍珠。就此简单随意,与他在这里过寻常日子。
一到饭时,寻常的日子刚刚开始就有了紧迫。
萧青给苍婧盛了一碗饭,还夹了很多的菜给她。
赵蔓芝在一旁看着,“大将军,你这盛得太多了。”
“她往日不是这饭量吗?”萧青问。
“那是往日。现在……”
苍婧瞪了赵蔓芝一眼,“现在吃饭,我吃。”苍婧深吸一口气,拿起碗筷埋头吃着。
“又逞强。”赵蔓芝不管她了,只顾大口大口吃饭了。
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