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事来,“你叫什么名字?”
正是斟酌着此女何人,就闻宫娥道,“奴婢付梦。”
宫娥一层微红晕着眼角,低泣时,又有媚光在眼中起伏。
“马宴,”苍祝冷冷一喊,直叫宫娥回神不及。苍祝吩咐道,“快点打扫干净。”
“奴现在就打扫干净。”马宴拎起宫娥的衣袖,将她推出了圣泉宫。
再入里殿时,萧青正望着苍祝,尤若审视。
苍祝一把扇晃了萧青的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陛下该做决定的时候就快点做吧。”萧青又盯了会儿舆图。
“你是不是觉得太后离开了溧阳,所以这么问朕。”
“也许陛下说得对,对于这些人我尚且不懂,但蒙归进城已势在必行。未免溧阳百姓之苦,让蒙归先行放出消息,溧阳王城中人已与五千兵马出逃,不必苦守。”萧青拜别,擦肩而过时,苍祝只觉他板着脸。
“怎么,取笑一个女人,就让你看不起朕了?”苍祝一观茶盏,冷冷淡淡道。
萧青一顿步,一皱眉,“陛下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管不了,但是你心里看不惯。”
苍祝逼问至此,萧青也便承认,“没错。”是萧青曾觉权贵之女一人痴梦,是因帝王不与同道,但他今日所见,似也高看了一些心性。
苍祝反觉全权在握 ,“这里总有女子以不同的方式献媚,看个乐子又如何?朕最清楚,她们背后都是权利,权利是朕想给谁,而不是来威胁朕。不像你,不懂风趣,连个乐子都看不起。”
“看不上。”萧青不屑道,作揖别去。
一层光透过纱帘,照着远去的身影,似若虚浮的光影。
苍祝看不明白他,只能冷言, “明明是你不容于此世。”
萧青此人与世不同,越来越能气人了。
他总让苍祝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苍祝以为他做得好一个帝王,可他在该做帝王时做了普通人,该做普通人时总做帝王。
要他无情时他有情,要他有情时他总无情。他犹豫不决并非因为其他,而是那太后终归是他生母。
萧青随苍祝之令,令蒙归守溧阳城门。
城北军营已起篝火,新年已至。
今年的篝火比去年还要旺盛。然战事在备,人人未有松懈,军中将士皆未归乡,严阵以待,以备不时之需。
萧青出了营帐,随篝火走去,那一头正有一身白毛斗篷,在火光中极为醒目。她似一片雪飘落至篝火,亦让篝火生了温柔。
隔着星火飞扬,苍婧见萧青迎光而来,立刻奔去挽住了他,“我都替你备好了。还给你和襄儿带了衣被。”
苍婧今日同来,携来诸多酒肉吃食,替他这位大将军款待将士。
萧青自今日起,亦要在军营等候溧阳的消息,生怕万一。故而今日一别,苍婧也需得等溧阳之事了结了再见他了。
“有夫人持万事就是好。” 萧青随她而笑,世间的一切都因之美好,已无他所求。
篝火之中,众将窥得他们二人一如往常,即便饮酒,也似饮了糖水。
可正有纷纷扰扰的流言在世间传颂,他们都看不明白了。
陆平安一推邓先,“我说邓将军,你的消息是不是错了,这看起来不是和之前一样腻歪吗?”
大将军和长公主仍是有说有笑,如胶似漆,邓先觉得古怪,“可是朝中沸沸扬扬都是这么传的,而且韩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陆平安看看正喝酒吃肉的韩末,“这喂马的朝中人是认识不少……”
陆平安犯了难,身旁又一双厉目寒光投来,“你可是输给我了,没打探清楚的话,我要你再当我三天陪练。”
这是陆平安最为难的一刻了,“小君侯,我猜拳输给你,我也不至于把命卖给你吧。你们家的家事,干嘛让我去。”
这种家事,陆平安都不知如何掺和。唯是这小君侯狡诈,非是赌了赌注,害他输了也难以推脱。
“不让你打探清楚,怎么能断了军中流言。”程襄道。
陆平安看程襄虎头虎脑的,还是一小孩模样,可头一回脑子转不过他,“你脑袋瓜倒是挺好使,怎么长的?”
“讨好是没用的,陆将军可不止猜拳输了我。”程襄威胁道。
陆平安忙是一捂程襄的嘴,“不许说。”
程襄强硬一瞪眼,陆平安只好认了。他可不想让所有将士知道,连剑也输给了这小君侯。
陆平安拿了壶酒,壮了壮胆,“得,舍命陪君侯。你当先锋,把你母亲引开。”
程襄听罢,拿着烟火棒一溜烟跑到了苍婧跟前,拽了拽苍婧的衣袖,“母亲,我们去玩。”
程襄自然不信这个流言,他让陆平安打探,就是让他弄个清楚,这样流言才好断了。
陆平安瞅着时机到了萧青身侧,给他倒了碗酒,“大将军,喝点酒。”
萧青接过酒,仍是看着苍婧他们。
烟火棒在苍婧和程襄手中点燃,他们挥舞着烟火,像在描绘绚烂的画像。萧青眼中的火花越来越模糊,只有苍婧和程襄的笑容。在他眼里,他们就如美丽多彩的烟花,萧青望之欣悦。
战马之上的血与汗都已不再艰辛,只要想到能拥有这样的日子,就都值得。他只需要看着他们,伴着他们,世间的一切都是平静又美好。
一酒到口,浅尝之时,就闻陆平安在耳边道,“你纳了几个妾。”
刹那间,烈酒呛了咽喉,直把萧青呛红了脸。陆平安急忙拍了拍萧青的背,待萧青抬头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