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镇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进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所在,身体泡在雾气缭绕的温泉中。
内心有一股逐渐汹涌燃烧的烈火,烧的他难受。
迷迷糊糊间他往四周探索,想要寻找些缓解,手指四处探寻,终于触到了一丝冰凉。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忍不住把身体贴上去,想要汲取更多的舒适。
清醒与迷幻反复交织,灼热想要靠近冰冷。
梦境中的幻想逐渐显现出曲线轮廓,像是他一直放在心上不敢触碰的人。
龙床之上,叶岚静静地闭眼躺在那里,无知无觉。
萧怀镇沉浸在梦境中,眼眸迷离,呼吸急促,双手无措地摸索。
他埋首,嘴唇贴在她的脸颊,顺着感觉仔细轻吻,小心翼翼又流连忘返……
叶岚也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被一条毒蛇缠住了,只不过那蛇和她想象的冷血动物不一样,好像是温血的,鳞片滚烫。
她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那蛇吐着信子舔舐着她,身体越缠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救我……”
叶岚喘着气,双手抵抗着身上的重量,慌张又恐惧。
“小橘子……岚儿……”
萧怀镇无意识地出声,把自己对心上人隐秘的爱称宣之于口。
叶岚在梦境中疯狂挣扎着,正当绝望之际,突然见黑暗中闪过一道亮光。
有个熟悉的人影慢慢浮现,手中挥舞着长剑,向她身上的巨蟒劈来。
“萧鸿越……救我!”
一声急促地哭喊声冲击了萧怀镇的耳朵,他迷茫地睁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救我……”
又是一声微弱的哭腔,萧怀镇这才发现不是幻觉。
他低头,就见叶岚衣衫凌乱,躺在自己的身下。
她似乎深陷恐怖梦境,嘴唇张张合合,只是重复一句话。
“救救我……”
萧怀镇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想要起身,却一不小心失足跌下了床。
他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床上的人。
叶岚岚怎么会在这里?
她为何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萧怀镇迷惑不解地低头,看着自己半敞开的上衣,再看看叶岚扯开的衣襟,几乎露出了半边肚兜。
女子雪白脖颈上的一处红色印记,昭示着刚刚萧怀镇对她做了什么。
一滴生理性的泪水从叶岚的脸颊滑落,她依然陷在恐怖的梦中,但是萧怀镇这边确是完全清醒了。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差点轻薄了他心爱的人!
身体的不适让他汗水淋漓,心中难以压制的邪火与巨大的愧疚交织燃烧。
他不能留在这里!
他再留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萧怀镇意识到这一点后,强忍着浑身的燥热爬起身,拼命压抑着冲动,颤抖地伸出手,小心地把叶岚的衣服拉好。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床柱,脸色惨白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狼狈地逃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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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萧鸿越听完忠王所谓的“秘事”,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两句话就能动摇我?这种秘事我压根不关心也不相信,别费功夫了。”
忠王的表情未变,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只是换了对他的称呼,不再称将军,而称呼其最重要的身份。
忠王道:“六皇子,信与不信皆在您,我只是相告当年的一些细节。本王其实并无所求,和叶将军一样,只是一个为女儿终身幸福考虑的父亲,而已。”
萧鸿越微眯双眼,心想这忠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忠王,你在凉州是没长眼睛吗?我和叶家千金已定情,你的女儿就算嫁给我,我也不会看她一眼,何苦呢?”
他这话里嘲讽之意明显,但忠王却置若罔闻,只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六皇子情深确实可敬,但您是成大事者,一个小小的将军府能帮您多少?”
如今朝堂上暗流涌动,派系林立,李太后一支独大,长袖善舞的忠王游走于各系之间,站在他身后的也不少,将军府虽然执掌兵权,但到底不如根基深厚的李氏和白氏家族。
萧鸿越若想登基为帝,除了拿到将军一派的力量外,还需要文武百官的支持,不然口诛笔伐,位置难稳。
“六皇子,大丈夫不拘小节,这条路上您还需要更多的助力,可莫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大事啊……”
忠王自以为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诫能动摇对方,但落到萧鸿越的耳朵里却更像是威胁。
“王爷,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六皇子,可知道刚刚的话,可算是僭越了。”
“本王只是说了实话。”
萧鸿越见他冥顽不灵,便知道再商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今日议到这里吧,我还有军务在身,告辞。”
待萧鸿越离开了得意楼,忠王叹了口气,对着那道开了门缝的厢房道:“月儿,你怎么看?”
只见那厢房的门被缓缓拉开,一个气质高洁如霜雪般的美貌女子坐于房内,纵然白纱覆面,也依然能看出其姿容清丽脱俗,一举一动娴静优雅。
她正是忠王府的小女儿,太后册封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