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胡贞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盖着一床花被子,有一股澹澹的清香。 这时忽然门开,胡贞下意识的去摸刀,却什么都没摸到。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里端着一碗粥,“你醒了,喝点粥。” 胡贞充满警惕,“这是哪?你是谁?” 女人正是孙姐,她前凸后翘,风韵犹存,走起路来腰肢扭动,微笑道:“官人不记得奴家呢?这里是春风楼,奴家姓孙,你叫什么?” 胡贞没有答话,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掀开被子下床,便准备离开这里。 孙姐问道:“官人要做什么?” “我要你离开这里!”胡贞正色道。 孙姐道:“官府还在搜捕你,外面危险!” 胡贞听了这话,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帮助自己,“你为什么要救我?” 孙姐道:“因为官人赶和蒙古人作对,必是一位豪杰,不像那些懦夫,只会欺负我们女人,却没有胆量去对抗蒙古人。” 孙姐是个苦命人,早年家人被蒙古人杀害,自己也被侮辱,才流落风尘。 胡贞见这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似乎有点崇拜自己,于是挺起胸脯,义正词严,“我平生最恨蒙古人,还有那些欺负妇孺的败类。” 孙姐在青楼多年,阅男无数,不知怎么的,对眼前的胡贞,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是蒙古人通缉的要犯,令她觉得刺激,觉得胡贞是个好汉。 “官人,外面风声紧,你就先待在奴这里吧!”孙姐已经三十,希望给自己后半生找个依靠。 胡贞知道自己的处境,抓捕的告示已经贴得到处都是,他必须离开,“你在教我做事?” 孙姐将粥放在桌上,娇滴滴的带着一丝委屈,“官人好没良心,奴把你救回来,照顾你几天几夜,官人醒了不说声谢谢,就要走人。” 胡贞眉头一挑,他看出来了,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眼前的女人不会出卖自己。 “我叫胡贞,欠你一条命,以后一定报答你!”胡贞道:“不过,我必须走了!抗蒙大业需要我!” 看着胡贞决绝的样子,孙姐眼中露出失落之色,“现在风声没过去,外面盘查很严!” “哼!你认为我怕那些蒙古人!”胡贞冷哼一声。 赵姐被胡贞的气概所折服,“官人是个豪杰,自是不怕蒙古人,不过还是让奴家先打探消息,为官人想想办法。” 胡贞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要快些,我不希望连累你!” 赵姐听后,更觉得胡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便下定决心要帮胡贞。 其实抓捕胡贞的告示,画得很抽象,不是相熟的人,基本认不出那是胡贞。 定陶县里的衙役,当时也只是觉得胡贞鬼鬼祟祟,想要叫住他盘查,并不知道他就是被通缉的徐二虎,不过胡贞逃跑时,捅死了一名衙役,事情便闹大了。 县里面便封锁城门,每日盘查,势必要抓住胡贞。 一时间,胡贞无法出去,便留在青楼里养伤,而时间一久,赵姐主动投怀送抱,两人便滚到了一起。 按理来说,赵姐应该趁此机会,把胡贞留下来,但她却不是一般的女人,认为自己不能耽误男人的事业。 又过去几天,县里一直封锁城门,城内的百姓和开始受不了。 现在正是耕种季节,城内有头有脸的乡绅,便找到县里,要求县里解开封禁。 县里迫于压力,便打开城门,允许百姓出入。 这样又过了几天,城内的风声松了许多,只是城门口依旧有衙役进行盘查。 这天一辆马车来到北门,被守卫的衙役拦住,“什么人,停下接受检查。” 赵姐掀开车帘子,露出风骚的微笑,“军爷,奴家是春风楼的,城外刘员外家里来了客人,邀请我们姐妹去刘府为客人表演歌舞。” “原来是春风楼的啊!”衙役色眯眯地盯着赵姐,猥琐笑道:“县里有规定,要严加排查,你得让我检查检查。” “军爷要查就查嘛。” 说着掀起帘子,里面是三个浓妆艳抹的姐儿。 衙役看了看里面,,险些流鼻血,不禁心猿意马。 赵姐放下帘子,然后故意用身子蹭了蹭那衙役,让他占了些便宜,又请他到春风楼玩耍,才被放出城门。 在远离城门后,在城外十里处停下,扮作女人的胡贞,换了衣服下车,对赵姐道:“等我安顿好,就派人来接你。” 赵姐拿出一个钱袋,里面是她的一部分积蓄,她塞给胡贞,“官人,我等你回来。” 胡贞点点头,然后转身便走,为了显示英雄气概,他并不回头,甩给赵姐一个坚毅的背影,消失在旷野中。 “姐姐,值得么?你不怕他骗你?”看着胡贞走远,马车上的姐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赵姐摇了摇头,“骗又如何呢?去刘员外府上吧!” 当下他们坐着马车,向刘财主家而去。 胡贞出了城,并没有往西走去黄河边上,而是绕过定陶向南,远离蒙金对持的前线,准备绕道回河南。 他沿着黄河北岸一路南下,可却始终没有寻得过河的机会,最后在山东西路邳州,花钱上了一艘前往南宋的商船,被商船带到了南宋境内的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