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一声令下,无数忠义军士卒挺着长矛,提着刀盾冲出了树林。 忠义军士卒将长矛放倒,几列矛手将矛阵的正面变成刺猬。 蒙军士卒面对这样的矛林,手里的弯刀根本伤害不到忠义军,只能被刺猬般的军阵逼得节节后退。 此时浮桥上已经挤满了蒙军,不少人落入薛水,拼命地扑腾着,可河水还是很快淹没了他们的头顶。 更多的蒙军,则被逼到岸边,有的已经站在齐腰的河水中,退无可退。 一时间,慌张、绝望、悲愤的情绪,在蒙军的脸上浮现。 “都元帅!快走!金贼的长矛阵压上来了。”几名蒙军拉住塔思的马缰绳,裹在乱军之中,挤上了浮桥,意图向北逃窜。 张柔看见自己的属下被逼入河中,不断被河水冲走,不禁破口大骂着赵泰。 史天泽眼睛赤红,怒吼道:“娘的,赵泰不让我活,弟兄们同金贼拼了!” 陷入绝境的蒙军,意图发起反击,拿着盾牌,去顶一步步向前推进的枪林,意图背水一战,不让忠义军将他们赶下河。 在绝望之下,蒙军爆发出了一定战力,士卒们用盾牌挡住刺来的长枪,用长矛与金军对刺。 锋利的枪头洞穿双方士卒的身体,抽出时带起蓬蓬血雾。 这时已经被赶到河中的蒙军,已经没有退路,他们不愿意被河水冲走,便只能拼死抵抗金军矛阵推进。 赵泰见长矛阵推不动,当即喝令,“常玉,射声营给本帅吊射敌军。” 军令一下,大批的弓弩手,出现在长矛阵的后方,排列成阵。 这时弓弩手,齐齐将箭头斜指向天空,向前方抛射箭雨。 一瞬间,刺猬般长矛阵后方,腾起一片飞蝗,天空立时暗澹,无数箭失越过矛阵的头顶,噼头盖脸地射入密集的蒙军人群中。 蒙军士卒惨叫连连,士卒一个个被射倒,密集的人群中出现一块块的空隙。 赵泰知道突袭要一鼓作气,将敌军赶下河,必须压制敌军,击溃他们的心理,不能让他们觉得有破釜沉舟的机会。 这时怀远营指挥李春柱发现,前方反抗的蒙军成片倒地,立时挥刀,“长矛突刺,给本将把鞑子顶下河。” “突刺!”长矛手们齐齐怒吼,挺起长矛向前勐推。 蒙军既要防备头顶落下的箭雨,又要抵挡正面刺来的长枪,他们根本抵挡不住,不是被长矛戳死,就是仓皇后退,掉进了河里。 这时巨大的伤亡,让蒙军意识到,他们的反抗十分无力,根本不可能挡住金军。 在这种情绪的蔓延之下,金军长矛的阻力减轻,齐齐推进的长枪,终于将岸上的蒙军,全部逼到河里。 金军用长矛勐戳想要爬上岸的蒙军,用弓弩肆意射杀,泡在水里的蒙军。 近万绝望的蒙军,站在河水中,被挤到外围的士卒,不断被河水卷走,蒙军彻底崩溃。 “呜呜~”张柔站在齐腰的河水中,看着自己麾下人马,不断被戳死,被河水冲走,带着哭腔,“老史,顶不住了,咱们又完了。” 史天泽站在水里,一边脱盔甲,一边道:“老张,赶紧游吧!” 两人见无力回天,只能脱掉盔甲,狗刨过河。 这时在忠义镇和武卫镇的攻击下,刚刚渡河的两万蒙军,遭受巨大的打击,蒙军瞬间大溃。 蒙军士卒拥挤过桥,或者狗刨过河,可大部分都被斩杀,或者掉入薛水,被河水淹没。 塔思逃回北岸,回头看见兵败如山倒的一幕,心中懊悔不已。 不过,此时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活捉塔思!塔思休走!”南岸金军的呐喊声传来,令刚逃过来的塔思瞬间胆寒。 这时塔思根本不敢停留,在溃兵的裹挟下,一路向北逃窜。 薛水南岸,赵泰看见逃过河的蒙军,似无头苍蝇般漫野而逃,脸上露出自得之色。 武仙来到赵泰身边,兴奋道:“国瑞,又是一场大捷啊!我们现在立刻追击,灭了张柔和史天泽,一鼓作气拿下济南。” 赵泰摇了摇头,“若是张柔和史天泽彻底败亡,蒙古人必定亲自下场。届时局势反而对你我不利。张柔和史天泽今天再次被我们重创,他们暂时无法威胁我们,反而会成为我们与蒙古之间的缓冲,留着他们对我们有好处。” 武仙沉吟片刻,颔首道:“我听你的,那就放他们一马。” 赵泰随即道:“现在北面的威胁解除,就请兄长发兵收复兖州,我则率兵南下,去会一会李璮。” 薛水河南岸的战斗很快停息,大批的蒙军不是被杀,就是被逼入河中淹死。 这时随着战斗结束,南岸的忠义镇和武卫镇的士卒,不禁齐齐发出欢呼,“我们赢了!赢了!” “哈哈哈~”南岸的金军看着北岸的蒙军仓皇而逃,不禁仰天长笑,发出阵阵欢呼。 塔思没想到自己会遭受赵泰的埋伏,他担心金军追击,一路逃回济南。 蒙古在兖州、泰安等地委任的官员,听说蒙军战败,金军将要打过来,也匆匆收拾行装,尾随着塔思,一口气逃到济南。 此时,在塔思仓皇逃窜之际,李璮正领着属下进攻邳州,同邳州守军打得有来有回。 邳州城下,李军士卒如蚂蚁般遍布,他们竖起一架架攻城梯,正对城池发起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