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折腾一番,死得更痛苦。”
贺夙沙可不是善茬,肃帝第一位封王的皇子,靠的是实打实的战功垒上来的。
戎国是个沼泽遍布盛产毒物的国家,千奇百怪的人和东西层出不穷,血腥毒辣的手段更不用说,贺夙沙却在西陵镇守两国边境五年,打的戎国节节败退不说,还能让戎国闻风丧胆,这位少年将军有的可不只是行兵打仗的才能。
贺岁湫替她缠上纱布,提醒道:“陛下将这差事指给他,看中的就是他的手段,恐怕是想从凌安侯嘴里套出更多东西,你如今把人杀了,陛下和太子那里恐都不能善了。”
“当日凌安侯做的只有用布防图与彭泽国交换阿爹的性命。”晏扶余将衣服穿好,“只不过他不知道他是那只螳螂,后面还跟着黄雀。肃帝问不出东西。”
至于后续太子和肃帝会怎么对她发难,她并不在乎。
她既然敢抢在肃帝命令前头屠杀凌安侯府,就不怕肃帝问责,正好借此试探一番底线才是要紧事。
“有鹰卫在,永远只是‘小惩大诫’。”贺岁湫道:“父皇怕你鱼死网破。”
晏扶余忽然问道:“你怕吗?”
贺岁湫一愣,紧接着淡淡一笑,她将东西收拾进暗格,“不怕。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踏出这一步。”
“可陛下不相信。”晏扶余脸上浮现出讽刺,自嘲道:“我的忠心陛下不要。”
“晏姐姐……”
“所以趁着还能作威作福,我赶紧享受吧。”
贺岁湫拽着晏扶余的衣袖,故作扭捏道:“能不能带我一起。”
晏扶余忍俊不禁,同贺岁湫这一打岔,她从凌安候府出来便心底压着的难过和沉闷一下子散了不少,“嗯,必不会忘了你。”
既然不放她走,那这京都就一起天翻地覆。
她不好过,谁也别想舒坦。
“少主,到了。”
马车外头传来晏觉的声音。
晏扶余掀开车帘下了车,晏觉替她撑伞,她对着里头的贺岁湫道:“让你哥记得捞我。”
贺岁湫从窗帘探出应道:“天晴之时,我带着果饮来寻你。”
“你哥藏两坛不容易,”晏扶余笑了一声,“所以悄悄的,别被他发现了。”
贺岁湫眨眨眼示意知晓了。
望着马车徐徐离开,晏扶余骤然吐出大口鲜血,早已等在门口的阿笙上前扶住她,“怕湫湫担心,就不怕我担心。”
晏扶余感受到喉间的血腥气与肺腑之间的灼烧感,没忍住又咳了几声,“这不是忍不住了嘛。”
“含在舌下压住,等它化开。”阿笙掏出一粒药塞进晏扶余嘴里,见她皱眉想吐,当即威胁,“你要敢吐出来,我就给你扔这大门口。”
感受到满嘴的苦涩,晏扶余觉得此番遭的罪比被凌安侯府的护卫砍得几剑更重,好在这药化的快,刚进大门就彻底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公主府两侧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晏扶余转身看去,只见一队中翊卫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中翊卫统领楚相燕。
晏觉与阿笙将晏扶余护在身后,阿笙沉声问道:“楚统领何意?”
楚相燕抬手朝着晏扶余行礼,“奉南荣王之命,珵景公主犯下凌安侯府血案,暂时羁押府内,等候陛下发落。”
晏扶余猜到贺夙沙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把柄,因此并不惊讶,玩味道:“你们王爷这次来的倒是挺快。”
楚相燕自然能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但他不能听懂,于是沉默以对。
晏扶余又问:“府中其余人呢?”
“末将接到命令,只有公主殿下一人。”
晏扶余冷笑,“不愧是戎国人口中的‘修罗煞星’,睚眦必报。”
在凌安侯府落了个下风,到了公主府立刻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