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巷子里走出一个妇道人家,朝着那几人走去,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来是临时被拽过来的。
“那人是媒婆吧?”
那几个轿夫见来人,站起身来,那媒婆模样的人指着戏园的方向点了点,说了些什么,随后媒婆稍微收拾了自己,摆出专业的姿态。
“那些人刚才是不是在往我们这边瞧?”
吹唢呐的继续吹了起来,转眼间那些人就朝着戏园而来。
“他们朝这来了!”英红慌忙避让,躲到门后去了。
“怎么?你成亲不跟我们说一声?”大家伙这会儿还不忘取笑一番英红。
“别瞎说,坏了我的名声。”
英红害怕的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露出个脑袋好奇的瞧着。
媒婆一扭一扭的,手中的帕子一甩一甩的,配着那喜庆的乐声,显得更加的滑稽可笑。
媒婆走进戏园里,街上那些凑热闹的人也跟着围拢了过来,把戏园围的水泄不通。
她东张西望,一脸嫌弃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却还要保持那副乐呵的喜庆劲儿。
“麻烦问一下,你们这是来接谁?”师傅从人群中挤到前面来,“我是这里的老板。”
媒婆上下打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扫视着戏园里的那些人,清了清嗓子。
“我受人委托,来接个叫秋生的走,谁是秋生?”
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秋生?是谁?谈论的声音渐渐响起,可是没有人站出来。
“快些的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着,可别耽误了时辰。”
站在最后面的秋生,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来到了最前面。
“他是秋生!”那声音是清江的,就算是化成了灰秋生都能听得出来。
“是谁叫你们来的?”
秋生这会儿也顾不上跟清江算账,端正了仪态,板着脸问到,心里大概也有个答案。
“是黄山吧!”
不愧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媒婆面不改色,上前牵住了秋生的手,细细打量。
“老板说了不能说。”
秋生身上还穿着戏服,脸上的妆还没卸掉,媒婆就睁着眼说瞎话,一顿乱夸,就差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真是生的标致,就是长的高了些。”
随后她冲着身后的伙计招呼到,“来人,上轿。”说罢扭着她几乎快干瘪下去的臀部出门去。
四五个大汉,根本不听他们说什么,上来就架着秋生的胳膊朝着轿子走去,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起轿!”
轿子一摇一晃的从众人面前离开,秋生坐在里面差点被颠吐了,强忍着那股眩晕感。
唢呐的声音渐渐远去,方才聚拢在戏园门口的那些人纷纷散去,还津津乐道的谈论着这件事。
唢呐的声音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哼哧哼哧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秋生偷偷掀开帘子,幽僻的巷子从未来过。
“这是要去哪?”
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渐渐的轿子也不再摇晃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秋生探出脑袋,媒婆,还有方才吹乐的人早就没有了踪影,只有那四个轿夫。
他能看到巷子里的人家用好奇甚至是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秋生缩回身子。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那些轿夫什么的都已经离开,过了片刻,秋生才掀开帘子探出脑袋来。
这里是一间院子,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显得荒凉,他有些胆怯,确认没人才钻了出来。
院子只是被简单的收拾过,一旁的地上还堆放着些砖瓦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秋生站在院子里,这里不大几步可能就能走到头了,周围安静的可怕。
他转身朝着门口去,不出所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偶尔能够听到外面经过人都说话声。
屋内简单的布置,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很大但是显得太过的宽敞。
“黄山?!”
他尝试着叫他的名字,没有人回应,这里一个人都没,桌子上还落了一层薄灰。
他找了个脸盆将脸上的妆卸掉,身上还穿着戏园里的戏服,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就被带到了这里。
好几天了都没有黄山的消息,自己好像就是被关在了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按时送来东西放在门口。
每次都是急冲冲的放下,没等秋生反应过来时,门就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这种日子一开始还挺惬意,许久没有过的放松,但是时间一久,寂寞,孤独慢慢袭来。
过了好几天他身上还是那件戏服,不是他不想换,只是那衣柜里准备的都是女人的衣服。
“等等,先别走!”
终于让他逮着了个机会,他喊住了外面送吃食的人,那人感觉愣住了。
“我不出去,你放心。”
“有…有什么事吗?”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颤颤巍巍的声音,他有些害怕。
“是黄山让你来的吗?他为什么不来?”秋生接连的发问。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吩咐送来吃食的,其他的我一律不知。”
秋生也不想为难他,“那能让他来吗?或是……”
秋生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锁撞在门上的声音,随后是慌乱无序的脚步声,很快就没了声音。
秋生无奈叹气,地上摆放着食盒,倒也是饿不死,他端起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只是让你替我带一件衣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