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娢醒来时,严少聪已经走了。她想起昨晚他脸上的伤,自责自己没能早些起来看看他。
她正在吃午饭,手机叮的响起来,她以为时什么垃圾短信,她划开频幕,眼中的星光一下子便暗淡下去,她的眼神从那些一排一排字上扫过,逐渐变的呆滞,荒芜和死亡。
那些东西上明明能清清楚楚证明祁衡对严少通死亡的负责原因……
她在窗前呆呆坐了许久,想等严少聪回来,半个上午过去,整个院子都空落落的,秋天又到了,花园里那些鸢尾花树叶飘落着撒下来,她伸出手,凋零的东西总是绝望的,可曾经的美丽应该也算是美丽吧。
她转身,回顾四周,她似乎已经喜欢了那些澎湃在耳边的海水,那种酸碱的气息,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麻木的。
她开始变得忙碌,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留下太多两人的气息,以后空无一人的时候,不知道严少聪能不能想起她。想着她便加快了脚步,从厨房取出扫帚开始打扫。
“若娢小姐,这些活交给我就行了。“林嫂买水果回来,见他居然在做这些活。
若娢摇头,她不喜欢做,可人总会对那些即将失去的东西恋恋不忘的对吧。
她将床单叠起来拍拍灰尘,便拿到阳台去晒,海边总是这样的,中午太阳特别好,傍晚的时候又潮湿的像是阴暗的森林。
她洗洗手开始拿出那些调酒的器具开始慢慢擦洗,来到这以后她从来没给他兑过酒,从来都没有动过这些荡满灰尘的东西。
严少聪其实很容易醉,他喜欢喝勾兑的酒,也会教她,她后来这在方面倒是显得炉火纯青,可他不知道,其实她私下里学习了多久。她将橙色的果汁倒进量杯,丝毫不差的将那些浓郁的香气分散开来,严少聪说他喜欢那种味道,一切都刚刚好。
忙忙碌碌过完一天,已经是晚上,她想着吃些什么,林嫂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电话响起来时她还以为是严少聪打来的,她白天便一直想着严少聪能来陪她,她才意识到,其实是他把自己养刁了,以前他玩起来常常十天半个月不里她,她难过伤心几天便也能清醒起来。
“是祁小姐吗?“
“你是?“若娢并不熟悉对面的声音,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电话。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来接少聪回去,他在千寻酒吧喝酒,没人能劝他回去。”肖白不知怎么便将电话打了过去,为了这个女人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若娢出了门才发现下起雨来了,她穿的少,也只是带了把雨伞。她走到马路上打车,一路上都在想起肖白的话。“他为了你家里人闹翻了,现在他妈妈住院,他也不去看看,你来看看他吧。“
时间一秒秒过去,若娢心里只觉得赌得厉害。
严少聪是很喜欢这种地方的,音乐嘈杂,舞蹈热烈,脑子乱哄哄起来就能吧所有烦恼抛在身后,若娢常说酒不好喝,可酒却是这世界上最能解忧的东西。
他抬起头,眼前的景况总是错综复杂,有严妈的呵斥,还有若娢那些人伏在他身前妖娆的身姿……究竟是美丽的东西太多,还是他太贪心,总想什么都能拥有。
男人眼睛眯起,竟在恍惚中瞧见了若娢的身影,她穿梭在热烈沸腾的舞蹈之间脚步紧促,仿佛在寻找什么。他甩甩头,这人却越发清醒起来,他才意识到若娢是真的在这儿。
若娢一下车便往舞厅里走,到了里面才发现这儿吵吵闹闹却连个人都找不到,一转身也没看见肖白的影子,她直得到处跑,急得哪里都不是。
“娢娢。”严少聪远远的已经起身往她身边走去,外面雨哗哗的,她却穿这么少。
若娢抬眸便看见男人在叫自己,他头发乱糟糟的,就和以前她跟在他身后时一样,她鼻子一酸,她不喜欢这种地方,可是他愿意来,他便会来的。
他将她搂在怀里,耳边的声音嘈杂,人影晃动五光十色的灯照的人直晃眼,若娢耳边却只剩下他的责怪,“这么晚来这儿干什么,穿这么少。”
“你不是也在这儿?”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严少聪将外套脱下来将她消瘦的身躯包裹在里面,“不怕感冒?”
若娢嗅着那股子酒精味,“难闻死了。”
严少聪见她眉头蹙起,她是很不喜欢这味道,他揉揉她的头发,“吃了吗,饿不饿。”
若娢小小的脑袋被他捧在手里,她轻轻摇头,显得十分乖巧,“饿了。”
肖白着急忙换着进来,就见两人这么旁若无人的贴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似的,他白了严少聪一眼,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喝的不省人事,果然一见美女就是不一样的。
严少聪蹬了肖白一眼,除了他也没谁能将若娢带出来。
他拉着她非要做一会再走,若娢看那边好吃的不少顿时也心动了。肖白跟在两人身后,严少聪只有这时候才有个男人的样子,他牵着她就想像对待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若娢捧着那些零食吃了一会,“待会去吃饭吧。”他拉她到怀里,低头轻轻吻她。
女人神情愣在原地,他从来都是个不会自诩深情的人,可她却在她脸上看到那种他心底的温柔。
“怎么了?”严少聪以为她又不开心,“我以后早点回去陪你好不好?”
若娢眼睛酸的更厉害,你不用回来陪我,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她伸出手绕过他的身体紧紧抱住,“你以后都不要这么喝酒了好不好?”
“娢娢。”
她声音很轻,从他心口传来,显得模糊而遥远,仿佛抓不住似的。
“最后一次。”他语气软了软,她以前凶起来的时候会奶呼呼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