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了半天,牙龈不但没消肿,连带着下面的牙齿也疼了起来。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不要命!”
此刻的萧喻就颇有体会,她疼得抓心挠肝,脑袋都不清醒了,干脆“以毒攻毒”,继续狠咬磨牙棒发泄。
然后就听见一阵细微的断裂声。
“喵!”
疼死本喵了!
萧喻舌尖发颤,战战兢兢地碰了碰她的牙,松了!
她还是小猫,对吧!她的牙还会换新的,对吧!
她强自镇定心情,体温却逐渐升高,意识慢慢模糊。
“煤球?”
柯榆下班,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小猫出来迎接,有些担忧地呼喊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扫了一眼还剩大半的猫碗,又瞄到猫窝里发蔫的一团猫和她窝里的磨牙棒,磨牙棒已经被啃得满是牙印,还沾了一点血迹,他眉心猛地一跳。
萧喻迷迷糊糊地感觉嘴角被人掰开了一下,她不舒服地摆头哼哼,然后整个身体就被腾空抱起,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萦绕鼻尖的雪松香让她更加舍不得睁开眼,直到嗅到难闻的消毒水。
她费尽全力,抬起千斤重的眼皮,从睁开的一条缝里,辨认出自己又被带到了宠物医院。
面熟的兽医掰开她的嘴检查了一番,又给她量了个耳温。
“没什么大问题,小猫换牙期了,牙龈炎引起发烧,先打个点滴把热退了,再开点药回去喷,换牙期可以给她换软粮,或者用舒化奶把猫粮泡软了喂,定期刷牙保持她的口腔卫生……”
“嗯嗯。”
柯榆点头应答,将医嘱一一牢记心间。
虽说他也是医生,但在给动物看病这方面,兽医才是专家,他只是外行,连养宠物也是第一次……他确实做得远远不够,又凭什么怪她不够喜欢自己呢?
可怜的小家伙头就无力地搭在他的胳膊上,瘦削的脊背随着呼吸时而拱起,现出清晰的骨架,眼睛半眯半阖,了无神采,黑色的胡须在空中簌簌颤动,而他只能心疼地将这小小一团抱得更紧。
萧喻只醒了片刻,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医生给她扎针,她都没有丝毫的痛觉。
“喵~”
哪来的猫叫?
萧喻睁开眼睛,一只眼熟的黑猫正蹲在她的床头,绿眸发出瘆人的幽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在打量猎物一般。
那不是……她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怎么躺在病床上,她变回人了?
可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半点动弹不得,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黑猫朝她诡异一笑,悠悠地踩着猫步,向她靠近。
她瞳孔放大,下唇无助地颤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步步紧逼……
“喵!”
柯榆眼疾手快,钳住了小猫咪挥舞的猫爪,以防她把针管挣脱了,可她的后腿还在不住地哆嗦,似乎是魇着了……
萧喻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不是诡异的黑猫,而是一张令她安心的脸庞。
柯榆黑眸盛满了担忧,明明屋内有冷气,他的额上还是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惊喜地发现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便软声安慰了他一句:“喵~”
柯榆唇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朝她缓慢眨了一下眼。
他、他、他……是相当于亲了自己一下吗!
四舍五入,就等于男神亲了她一下,她出息了!
热血涌上了头,她霸道地伸出猫爪,将柯榆正欲偏离的脸庞扳正,正对着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慢慢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接收到的爱意化成烟花,在黑眸中一齐绽放,柯榆嘴角弧度拉大,又回了一个眨眼。
萧喻内心雀跃:呜呼,男神又亲了她一下!让她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回礼……
余光一瞥,一只等待打疫苗的小猫正在它的主人腿上“呼噜呼噜”地踩来踩去。
而它的主人宠溺地揉着它的脑袋,直呼道:“汤圆真是太可爱了,现在还有心情踩奶呢!”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呼噜、踩奶啊!
“噜……噜……噜……”
萧喻现学现卖,发动帝王引擎,举起两只好比烧火棍的黑爪爪,努力开出了两朵漂亮的五瓣梅,一下一下地烙在柯榆的身上。
“煤球?”
柯榆一脸呆怔地看着她。
萧喻迷惑,他怎么不夸她,难道她踩得还不够卖力吗?
过来拔针的护士小姐姐明显更有眼力见儿,立马发出惊叹:“哇,怎么会有打针这么配合的小猫咪,不吵不闹,还踩上奶了!”
说完还毫不客气地rua了一把猫猫头。
柯榆这才如梦初醒,煤球向他打呼噜了!煤球给他踩奶了!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可以再加两分,离及格只有一分之差了!
柯榆抬起颤抖的手,伸向了那颗乌黑的头顶,下手却十分温柔克制,她还病着呢。
萧喻享受地闭上了眼。
打完点滴,柯榆去买了猫咪专用的牙膏牙刷。
一路上萧喻心情很好,在心里哼着那首家喻户晓的童谣:“我爱刷牙,牙齿好好,嗷嗷嗷嗷……”。
回到家里,柯榆却没按照惯例先看视频教程,直接开始实操。
可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萧喻确定他一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补充过理论知识了。
只见他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