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弟弟不是我的,还有老太婆以前就看不上我二房,我凭什么救她?凭什么?”
董明玉蓦地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她, “董昭姬!你戏耍我,你专程来,是为故意侮辱我的?”
董昭姬眼神轻蔑,像看一个可怜虫。
“今天只是看在往日姐妹一场的份上,我来送你一程,仅此而已。”
董明玉好看的眼睛危险一咪,“你当真不救人,狠心眼睁睁看着祖母活受罪?”
“这是你们罪有应得,希望你们有命走到岭南那穷山恶水之地,长点心吧,别一不小心死在路上,叫姐姐我伤心失望。”
董明玉站起来,冷漠的盯着董昭姬,脸上温和不再。
“你们勾结外人陷害于宰相府,平步青云。我全家却因你们入狱流放,恶人必遭雷劈。你等着,有我活着的一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报此仇。”
“董明玉,你真是痴人说梦,我将被册封为太子妃,以你罪奴的身份,再见你应当唤我一句太子妃。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死在流放的路上,你可信?”
去你的狗屁太子妃!!!
董明玉动了动嘴,忍住了嘴里的脏话。
“请太子妃大人大量,留我一命去岭南。”
董昭姬身子一顿,突然玩味的看着她,徐徐的说,“对了,六妹妹呀!你还记得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董明玉瞳孔地震,没来由得心间发慌。
她不管不顾的上前抓紧董昭姬的肩,死死盯住她:“董昭姬!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告诉你也无妨,那时候你还在苍山养病、拜师学艺,等你赶回来时你母亲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所以你一直认为你母亲是难产而死,其实你母亲不是因为生你弟弟难产而死的,她是被人下了毒药才死的。”
董明玉满眼不可置信,可董昭姬的一字一句,像刀子般,扎得她生疼。她魂不守舍的跌倒在地,她一直以为母亲是难产而死……
犹记得,小时候她穿书过来时,这幅身子便弱,总是病殃殃的,十七岁那年更是生了场大病,母亲便将她送到苍生休养。等她回去时,她已经生了弟弟,却已不能开口说话了,当天夜里人就没了。
董明玉心中痛苦,声音有些颤抖, “董昭姬,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董昭姬见她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走上前,头上金银珠翠哗哗作响,笑声无情的从她嘴里溢出。
“我骗没骗你,你可以去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这件事,你父亲也知道。只可怜你那母亲一人孤立无援,没人给她请产婆,生下你那病秧子的弟弟后,竟活生生的疼死在了床上。”
董明玉逼退眼眶里的泪水,一巴抓住董昭姬的手,凌厉的盯着她,“是谁害死了她?”
董昭姬力气大的出奇,将她推倒在地,漂亮的脸蛋浮现了狰狞的笑意。
董昭姬看着趴在地上的人疯狂大笑,“哈哈!还能是谁,当然是我母亲联和柳夫人一起做的。”
董明玉心碎,她不明白,她母亲一直为人和善,就算是对父亲纳的姨娘们,也从未苛责薄待过。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些人容不下她,对她痛下杀手?
董明玉眼睛里似有熊熊大火在燃烧,悲泣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母亲?她从未害过你们。”
董昭姬慢慢凑近,脸上的笑愈加发肆,“我母亲是为了替我大哥报仇,而柳夫人……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女儿董知微做宰相府嫡女,自己做宰相府的夫人,可你母亲占着夫人的位子,所以铁定是活不成了。”
董明玉心就像是被剜了一样生疼,她倒在地上,手上摔破了皮,她握紧拳头,红着眼,“我父亲知道是柳夫人害死我母亲吗?”
董昭姬走到门边,语气讥讽,“你说呢……你父亲是怎样凉薄的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吧!”
她是府上嫡次女,母亲去世后,父亲又续了弦,她与父亲关系淡薄。
董明玉的眸子里盛满了恨,“你自己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以为你大哥死的无辜吗?你以为太子是真心喜欢你吗?”
“你知道,并不是,你大哥恶事做尽,死有余辜,还有太子,你都说了他对我有意,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明白,太子娶你是为了拉拢你父亲,才不得已的。”
“笑话,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太子殿下会喜欢上你……”
“董昭姬,你身为庶女,却机关算尽,坏事做绝,别再自欺欺人了。”
…
“贱人,给我闭嘴!”董昭姬心中不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
董明玉的后背磕在地上,疼的她生吸一口凉气。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咳咳、咳咳咳!!!”
“怎么被我说中了,气极败坏了吧?”董明玉放弃挣扎,一下子软到在地,脸上带着笑意,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呀!杀啊!”
“小贱人,你发什么疯!”董昭姬钳制住她,目光哀怨又恶毒,“你早该和你那短命的母亲一起去死,不过你放心,杀了你太轻松了,我要你看着太子哥哥是与我如何恩爱、琴瑟和鸣的。”
董昭姬忽然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站起来戴起斗篷,说道: “都说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
她背对着董明玉,语气满是得意,像是说阿猫阿狗,“但是,我偏要留着你这条贱命,亲眼看着我成为太子妃,我偏要看看你是怎么拿你这条卑贱的性命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
***
董昭姬离开后,吱嘎一声,沉重的铁门重新关上,将董明玉关在这漆黑的四四方方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