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看着那个与江老太太口中浑然不像的人,或许是这人在江老太太面前表现的格外乖巧,才让江老太太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可如今见了分明就是个浪荡子,他居然还...还拿那把画了猫咪的扇子挑其他女子的下巴,跟其他女子讲话也恨不得跟别人脸贴着脸讲,哪有老太太口中温和矜贵的样子。
白梨忽然有些难过,即使江敛再为百姓做得多,可女子择婿不是单看男子对待世人的态度,瞧着江敛如今这幅模样,自己就算嫁过去怕也是屋子里一堆莺莺燕燕,屋外还来一堆拉扯不清的,如若不爱还好,只怕满腔情义付之东流活生生把自己磋磨死。
忽然感觉自己这几年的爱慕在这一瞬间破碎了,自己爱慕的那个人应是老太太口中的谦和有礼,才华横溢的男子。却不是眼前这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白梨没想再去打招呼的事,只是拉着杏珠出了茶楼,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吹在脸上,白梨回过头,这个茶楼,大抵今生都不会再来了。
走在街上的白梨越想越气,自己长途跋涉而来居然就看到了这么个样子,之前还道是顾城西带坏了他,看他这模样分明也乐在其中。
于是便一路愤然骂了起来。
“江敛就是个衣冠禽兽,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就是大草包,臭流氓!”
杏珠:“对对对,小姐说的对。”
一旁经过的江敛本人:“???”
“江敛就是个大猪蹄子!”
杏珠:“对对对,小姐说的对!”
“江敛就是个大傻瓜,猪脑子!”
杏珠:“对对对,小姐说的对。”
江敛:……
什么都没做被骂的这么惨怎么破。
有的人或许天生自带倒霉体质,每做一件坏事都会被逮个正形,而每在背后说人坏话可能也被听个正着。
白梨正骂的起劲,本就略带了婴儿肥的脸上更是微微鼓起,一双杏眼中都带着满满的生气之意。本来就无比生气了,但最近白梨就像是倒霉体质附体似得。旁边又有一不长眼的从旁边跑了过来,又将白梨撞了个正着。
白梨这次比上一次撞得还惨,因为身边没有栏杆护着,便只能往地上倒去。
倒下的一瞬间白梨瞧见一袖子,那袖子的布料看着十分面熟。
袖子的主人似乎离得自己极近,抬手便能抓住。正要抬手去抓,却见那袖子的主人似乎是看见自己摔下忙往后跨了一大步,躲开了自己。也让自己抓了个空。
白梨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
这一下摔的极狠,几乎是当下便掉了几颗金豆子。
周围路过的人还齐齐看了过来。
又丢人又疼。
白梨掉着眼泪,一张小脸都摔得来发白,一双往日里盛满了星光的杏眸都犯着红。
刚刚那袖子的主人离得那样近,明明可以扶一下自己的。
大老远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江敛,一路上心花怒放,每日都在幻想见了江敛后的场景,没想到见面却是这样一副模样。这么一想,仿佛之前在路上长途跋涉的艰难都跟无限放大了似的。
自己本就晕船,为了来京城硬生生坐了半月的水路,吐得死去活来,全是靠想到可以见到江敛一路坚持下来。
可如今来到京城,江敛竟是个风流浪荡的人 。
本来自己就已经够惨了,居然还被人撞了两次,身后那人离得自己这样近,分明一伸手便可以扶住自己的,却直接躲开了。
白梨越想越伤心,泪珠子也越掉越厉害,但却没哭出声音,只边掉金豆子边拿着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着,哭着哭着还控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哭嗝,看着甚是可怜。
撞倒自己的人还未离开,一个劲说着抱歉。
白梨哭了会儿,便扬了脖子去看刚刚见自己摔下还退的极快的那一人。
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城西。
白梨一见到这张脸便由杏珠拉着站了起来,“怎么又是你”说着还打了个哭嗝,“你见着我摔下竟然都不扶我一把。”白梨忽然觉得更加委屈了。
“我恐怕……也扶不住你。”只见那人站在自己面前,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还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实际上无故被骂报复心极强的某世子江敛。
白梨哭声一顿,听听这是什么话,不扶就算了,还人身攻击,果真,之前的都是假象,顾城西还是一样的惹人讨厌。
气到爆炸,于是便哭的更惨了些。
“我从来...嗝...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没礼貌,又冷漠,明明..嗝..明明可以扶我一把的。”
许是见白梨哭的太惨,江世子那稀薄的歉意使他良心发现,从衣袍内拿了张手帕出来递给哭的鼻涕眼泪泡的白梨。
白梨边哭边说,见眼前出现了一张帕子,搭在一双骨节分明极为好看的手上,白梨先抬眼看了一下江敛,随即也一点不客气,他给她便接住。
拿过来之后先是擦了擦眼泪,而后再大声撸了下鼻涕。
江敛看着瞬间皱了眉头,京城像这种不拘小节的妹子属实很少,更别说这么大声撸鼻涕的,更是见都没见过。特别这帕子,还是他自己的。虽然并未打算再拿回来。
白梨也好似看不见江敛嫌弃的表情,撸完了便又递还给江敛。
“不用还……”江敛还未说完,白梨一听有拒绝之意便一把将沾满了自己鼻涕眼泪的帕子塞进了江敛的手中。
看着江敛一张冷静的脸像是突然裂开了似的,白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