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之后进去踩着安王的脸问问就知道了。好了老许,我累了,咱们这个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央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老许阖上那份地形图。地形图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的这次商量看起来更有说服力而已。
“大概得四天。明天我不得找点人,重金买几个看起来能打的又像商人的?我再教教他们怎么随机应变,后天我再买点衣服……”
老许还想再说下去。
央莺笑眯眯的给出时限:
“最多三天,说好了,就大后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哦。”
“做不了,真的做不了。”
老许还在张嘴抗议,央莺已经带着陆长衍走了出去。
陆长衍等走出钱庄,斟酌着向央莺开口:
“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你只是一个大主顾?我听说这家钱庄的生意做的很大,人家不缺主顾吧,万一一生气,把你这个主顾捅出去怎么办?”
央莺笑着开口:
“这真是个好问题,我也时常担心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我踢了怎么办,所以我总结了行而有效的一套方法。这需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才会跟你讲哦!”
走在人群中,陆长衍只觉得她是闪耀的。他忍不住同她一起笑了出来:
“我不仅能答应你一个要求,我还能请你吃顿饭。”
央莺满足,掏出面罩带上,拉着他一同去了酒楼:
“好呀,不过我这人天天占别人的便宜,明后两天我就带着你在荆州里玩玩吧。”
“……殿下,是否还要继续跟着。”
阿园在宋子行身后轻言问道。
宋子行不答,盯着两人刚刚走过的地方。
阿园无声无息退了出去,西悦正在外面抽空扎马步,他呼啦一拳打出去,用眼神示意阿园,阿园摇摇头:
“殿下不说话,你还得去跟着。”
西悦实心眼,接到命令,阿园想再补充句什么,他已经离开了。
我说兄弟你都没看见咱们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吗!
在摄政王看不见的地方你倒是谎报点啊,什么细节你都绘声绘色的汇报。阿园觉得是时候早上训练的时候给那个大傻个两拳了。
阿园是真心的觉得一天更比一天不能活了。
如果说上次只是一个矛头浮现了出来,经过这两天西悦的不断事无巨细的汇报,以及他们时不时的加练,阿园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阴沉的低气压。
他使劲摇晃着西悦:
“兄弟,你没看看咱过的是啥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能不能谎报点啊。”你自己受罚,也好过让我们每天过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啊。
西悦反手摇晃了阿园:
“不行的,仙儿告诉过我了,我现在学不会你们的心眼子,我就要比你们更努力,更诚实,这样殿下才会更加信任我!”
竟然是仙儿那个蔫坏蔫坏的家伙,阿园气呼呼的喘了两口气:
“你们爱咋咋地吧,我不干了,我要外调!”
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人是吧。
另一个暗卫跑来:
“园爷,园爷,殿下再找您。”
正好!他这次一定要跟殿下说外调!这个鬼日子,他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宋子行的书房门大开着,阿园跪地低声:
“殿下,您找我?”
“明天,你去安王府,在世子面前露个脸。”
不是,这么快就真的外调?他还没有想好!内心哭唧唧但仍然要保持微笑的阿园:
“是,殿下。”
央莺睡觉之前脸上都带着微笑,终于要重新回到曾经害得她夜不能眠的地方。
将一切都放下之后,她才恍然发现,这一切原来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只不过是长年累月积压的恐惧深埋在她心底,她去偌大京城转悠一圈,才鼓起勇气将那些都给放下。
睡吧,明天之后,一切都会是崭新的模样。
窗外的圆月慢慢升起,升到最高点,短暂被乌云遮住了真容,星子仍旧闪亮,它慢慢的落下。
央莺敲陆长衍的门,这是他们在这个客栈住的第四天,终于能够回安王府大摇大摆,作威作福。
“一大早上就这么兴奋啊。”
陆长衍看着央莺吃了三盘糕点又喝了两碗粥,摩拳擦掌开始战斗,笑着逗她。
“当然啊,你不是我,没有从小就见过那群人张牙舞爪的样,一年又一年,这群人的长相是在变,但是性格手段都还是那样。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去京城这一趟,要不然,我估计得在安王府被掣肘一辈子,等死了才发现自己原来竟然有能力挣脱。”
陆长衍看着央莺,快一个月的相处,央莺已经摸清陆长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放下筷子,正色说道:
“当然也很感谢我们的敬英殿下,如果不是我们敬英殿下,我能不能再回来都很难说啦。”
陆长衍拿起放在旁边空置的筷子,笑道:
“是我感谢遇见了你。要不然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坐在隔壁包厢的宋子行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隔壁包间,暗卫立刻明白。
他上前敲门,转换了一下自己的声线:
“两位,您的声音可以小点吗?我们雅间有病人。”
暗卫只是刚刚脑子转得快,他不是一直脑子都转的快,因此说完这个病人之后,也不敢再回去摄政王面前,就在角落里龟缩着。夭寿,他也想外调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