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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榕树(2 / 2)

相为太后父亲,闻言怒道:“圣上这是哪里听来的荒唐话,老臣怎么不知?”

“或许是宰相您年事已高,记不清事了,”元硕轻轻晃着酒盏笑道,“也是时候该回家休息,颐养天年了。”

太后不悦:“皇儿,于情于理这都是你的外祖,怎能容忍明王这般无礼?”

“于情于理我也是您的孩子,“太后您行事,可曾告知过朕?”

袁氏众人从未想到德仪会在如此场景前驳了太后的面子,见此情形,一时也不敢出来为太后解围。

“圣上息怒,”安王安慰道,“这禁军之前大权一直窝在云川世子手中,如今他已被赶往薄州,禁军统领一职空闲,禁军自然如一盘散沙,纵使真有孤身纵火之人,那也只是个别贪赃枉法的小人,又与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德仪声音颓丧:“朕知道了,都下去吧。”

过了许久,他从龙椅上抬起头来,竟发现殿中还有一人迟迟未曾离开。

“皇叔为何不走?”

“太后将郡主拉去叙旧了,臣一人回府也是无聊,不如多等等。”元硕一杯一杯地品着酒。

“圣上,”最后一杯酒咽下,他神色依旧清明,“今日我不以明王身份,只以您的叔叔的角度来问问您,您觉得,自先皇去后,您这几年来做得如何?”

“皇叔这是何意?”德仪不由得委屈,“这是嫌朕做得不够好?”

元硕听着这话,心中叹息:你哪点比得上皇兄了。

“圣上莫要如此否定自己,我只是想让圣上知晓,这个位置很重,莫要轻易受他人左右,多些自己的考量才是真的。”

“若有桎梏,那边挣脱桎梏,若有困惑,那便向宫中太傅多学学,消除困惑,才是明智之举啊。”

“……”德仪脸色已有些不耐烦,“朕知道了,多谢皇叔,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元硕眸中划过一丝悲悯:“如此,臣便回去了。”

待他走后,德仪一挥袖,将桌上吃食尽数扫落地面,摔得粉碎:“来人,召政务司掌事连夜进宫。”

小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水来,“朕就不信,朕摆不平他们袁家人。”

从太后宫中出来,袁青黛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一旁赏着雪景的元硕,打趣道:“明王殿下居然一直在等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元硕一路无话的,袁青黛瞧着堵得慌,再三追问下才让他上了马车后开口:“若日后我同你义姐起了冲突,希望郡主莫怪。”

袁青黛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我给圣上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元硕神情早没有了暖意:“我不可能那么好心,一直等着他以国土为代价慢慢成长。”

“太后找你,也是为了问清我的行踪对吧?”他倚着窗户,“郡主是如何回答的?”

未等袁青黛说话,他又笑道:“不过无所谓,郡主就算是将今天的消息也放出去,我的选择也一样,没人能阻止得了我。”

袁青黛轻叹:“其实我……唔!”

浓烈的酒气顺着唇渡入她的五脏六腑,清晰地感受着唇上湿软触觉,她大脑一片空白,带到元硕将唇挪开,才大口地呼吸起来。

“你现在是本王的人,”元硕轻轻抚摸着她的唇,“本王劝你,别有什么坏心思。”

袁青黛脸涨得通红,憋着气又蓄出了泪水,颤巍巍地看着说完话就倒下的元硕,心中难堪不已:谁说她把元硕行踪告诉义姐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说什么就告诉什么!

这个登徒子!

***

安排白平留在客栈,余笙三人沿街走着,瞥见面前一片空旷之地立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上枝叶早已掉光,但枝杈密集倒是显得有几分未消亡的生机,树下围坐了一排又一排的百姓,双手合十,正在虔诚祷告。

“伟大的榕木圣神,望您保佑我们不受邪物侵害,平安顺遂,无灾无恙!”

徐逸冷哼:“都说孟守卫懂得多,可知这是在做什么?”

“嘶……老子没听兄弟们说过薄州又搞出些什么新鲜玩意来啊。”

几人折回客栈,忆起晨日冯小姐的一席话,余笙盯着窗外榕树方向若有所思:“这邪物莫不会说得就是冯掌事吧?”

“八九不离十是他了,”徐逸关紧门,“太晚了,你我尚不知那些人的目的,今日贸然冲出去属实不妥,明早再寻些小摊问问。”

“接下来,聊聊咱们没聊完的事情。”

“你说昨日并不算吵架,”他靠着门堵住了去路,目光片刻不离地看着余笙,“那你以后,想和我吵架么?”

余笙微怔:“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你在躲什么?”

本想扣住女人的腰肢拉入怀中,却徐逸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若我说我能分清,自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能分清楚,你信么?”

余笙唇微张,看着逐渐贴近的徐逸,急促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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