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她并不想告诉义姐这些铺子的去向。
总觉得若是说了,义姐会对余笙下手。
“也罢,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手里多些钱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些铺子正好够你玩玩小物件什么的,这事做得不错,回去好好歇着吧。”
“是,多谢义姐关心。”
待袁青黛彻底离开,袁太后召来贴身大宫女:“去查查,郡主名下是不是照她说的,多了许多银钱。”
回了府上,袁青黛推门便见到元硕靠在椅子上吃着茶:“殿下怎么还没走?”
“你是我未婚妻,我为何要急着走。”
“于礼不合。”
“我就是不守礼教了,你能奈我何?”元硕放下茶,“太后问你什么了?”
“薄州铺子的事情。”
“你全说了?”
“我说转到了我的名下。”
袁青黛不想再答:“殿下满意了?我累了,不如殿下先回吧。”
“至于为何不告诉义姐,就是我个人原因,和殿下没半点关系,不必再追问了,也不必自作多情。”
元硕终于察觉出来她情绪不对,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你好好休息,我过阵子再来寻你。”
赶走了元硕,袁青黛低沉着嗓音:“呈些酒来。”
“郡主,太后说了,您可不能多饮酒,得注重身子,日后生子可不好调理。”
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双眸:“我说,拿些酒来。”
“郡主……”
她转身怒吼道:“你还知道我是郡主!拿酒这点事你不会做吗!”
“是,是,小的这就去,郡主息怒!”
大大小小的酒坛子尽数被送了上来,袁青黛沉默不语,一杯又一杯倒着:在义姐眼中,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是义妹,还是……可以随时抛弃的监视工具。
在元硕心中,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叹了叹气:酒量真是大不如前,怎么想到元硕头上了。
***
王长司踏入政务司:“世子真是操劳,怎么不再多休息休息?”
“闲着也是闲着,相较于我,王长司才是大忙人,就不劳烦王长司带我熟悉政务司了,”徐逸翻着一本本折子,“在下自行处理便好。”
徐逸不再理他,王长司也没有纠缠,正巧就在回去时碰上了余笙:“余姑娘是来看世子的?”
“是。”
“姑娘,好好劝劝世子,”王长司凑得近了些,“没有必要这么拼命,薄州这么多年了都没受过皇家重视,指望靠他一己之力扭转这根本就不可能。”
“长司大人就没想过,让薄州边城和主城更好一点?”
面对余笙的问题,王长司笑声中多了些无奈:“想过,怎么没想过。”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中渊皇城不给多的银两,薄州每年反倒要进贡不少银钱和特产,难啊。”
“大人心系百姓,心境小女子多少能够理解,”余笙叹着气,“只能先顾好当下了,不知薄州守卫军准备得如何?”
王长司摆摆手:“姑娘和世子大可放心,那沙杨国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竟不选凉州破界反而来向我薄州发起攻势,这绝不可能。”
“但也不必过于忧心,我已对部下们将此事说明,今早便有一小部分兵马先出城去寻那些尸首,若真是沙杨人,我们再做打算便是。”
余笙点点头,勉强笑道:“也好,这药世子若是再不喝下,估计就要凉了,我便不耽误王长司了。”
送走长司,她快步走到徐逸面前:“王长司有和你提起筹备守卫军一事么?”
“不曾,”徐逸摇头,“他担心声势过大会引起民众不满,建议花个几天时间调查清楚了再说。”
余笙眉头紧锁:“我觉得不能拖了,若是真的,短短十天时间如何筹备?”
“得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徐逸看向余笙,“不如你陪我演场戏避开王长司,我去想办法。”
“公子还是好生休息吧,伤口要是裂开了就麻烦了,”余笙将药碗放到徐逸手里堵住了他的话,“我自然也想到了。”
“那日出去抓药,我差人送了封交给郡主,加急,估摸着应当没几天就到了。”
“差人?”徐逸拧眉,“看不出来余姑娘比我在薄州有势力的多。”
察觉她吐露的多了些,余笙慌忙就要岔开话题。
徐逸却没有细问。
他淡淡一笑:“既如此,日后在薄州就仰仗姑娘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