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徐逸哄道,“我的好阿笙啊。”
余笙神情疲惫,腹中空空却还是一片翻江倒海,她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哑声说:“你身上好香,闻着舒服。”
“来得时候刚洗了下,在浴桶里待了会,”徐逸拍着她的背顺着气,“外面夜深了寒气重,不能再带给你。”
他换了个姿势,双臂圈着余笙左右轻轻晃着,像是在哄小猫:“给你个承诺,别担心实现不了。”
“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带你去看看我的云川老家。”
余笙单薄瘦削的背抵着他的胸膛,默不作声。
徐逸心跳得很快,他不确定余笙是否能感受得到:“你要是不愿意……”
怀里的姑娘轻声“嗯”了一下:“好呀。”
徐逸心跳得更快,“就这么说定了,我带你去,带你去感受翱翔的鹰,领你去嗅天地的美!我们就自由自在的,把烦恼全忘了!”
余笙咳嗽着,意识昏昏沉沉:“世子对我这么好,无以为报。”
徐逸低低地笑了起来:“谁说的,你就一直记着我对你的好,点滴都记着。”
“等你觉得到时候了,就还给我。”
余笙失笑:“我没那么多钱,医馆卖了也赔不起。”
徐逸垂眸看着余笙失去了血色的薄唇:“那就用你来还,用一辈子来还。”
余笙合上眼:“都说薄唇多无情,我万一冷了你,莫怪。”
徐逸眸中坚毅:“你若是冷了,我就重新让你热起来,我用一辈子向你证明,薄唇者不是这样的无情之人。”
余笙在怀里一晃一晃,又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她睡得熟,徐逸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回了床上,又担忧鞋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干脆脱了鞋赤脚走了出去,也不顾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白平略显震惊的目光:“人呢?”
白平立即恢复冷静,拱手道:“回世子,人在书房前的院子里。”
徐逸面色铁青,“跟我走。”
芸香跪在院中瑟瑟发抖。
徐逸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就是日常给小姐送药,没掺半点假!”
芸香委屈得眼眶发红:“这药还是盼睇给我的,阿笙可是她救命恩人,她怎么可能害阿笙!”
徐逸舌尖抵着上颚,胳膊肘抵在膝上,身子前倾,抬眉看着她。
“阿笙也是你能叫的?”
芸香面色一变:“奴、奴婢知错。”
“姑且不论这事,医官说了,你家小姐久病不起的一大原因就是平日的药汤几乎就都减了半,这事你不知道,你没有察觉?”
芸香落下泪来:“这是小姐说要紧着百姓,奴婢才缩减的!”
“你当我是傻子?”
徐逸拿起桌上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我府上那么多的药材,那天冯盼睇手持余笙令牌前去,你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又要克扣药材?这几日你都做什么去了?”
见事情败露,芸香痛哭着跪下:“奴婢是一时糊涂!”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着:“小姐伯父那日对奴婢说,我母亲从江州传来消息,说是病倒了,可我没钱,才想起这些歪门邪道,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一时糊涂!”
徐逸起身越过她。
“无论如何,这事我会查得一干二净,全部水落石出才算完,如若你不是,真相大白之后我自会向你道歉,”他不愿再多费口舌,“至于你说的盼睇,我也会去查,相关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殿下……”
芸香眼眶红肿,抽噎不停:“我是小姐的人,对她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她委屈着“她定不希望见到您对我这幅不信任的样子。”
“你还记得你是她的人?”
徐逸懒得看她,勾唇讽刺:“如今做了这些事,不觉得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