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头。
“你回去吧,三天以后再来,我教你追玉。”
“你真的愿意教我了?”少女的眸子仿佛一下子被点亮,那么欣喜的神情毫不掩饰,也那么轻易就把他刚才的狠戾忘在了脑后。
“只要你真的吃得下这份苦的话。当然,如果你吃不下这份苦,中途退出我也无话可说。”
“不会的!我绝不会半途而废的!”她急急地保证着。
“还有,和我学追玉不准借助灵力。”
“好,我不借助灵力,你怎么教,我就怎么学。”仿佛追玉师说什么,少女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你现在回去,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回去。”
“好,我马上就走,你记得出来吃饭。”生怕他反悔,瑾泱不敢再多作停留,急急忙忙走出了小作坊。
追玉师看着长桌上摆放杂乱的玉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整整七十八件,只是都没有脸,凭他再高深的追玉天赋也雕琢不出它们的脸。他取出火石,点燃了一把小小的火,然后把所有的玉人都扔进了火里,眼睁睁地看着火焰把它们一个一个的吞没。火光第一次将狭小的作坊照得通明,灼热的火焰在他的黑色瞳孔里欢快地跳动,他的脸被炙烤得通红,身体却在轻轻地颤抖。
玉人一点点地在火里融化。“火!火!火……铺天盖地的大火!”真是像极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已经模糊的画面。
他本来就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反而,就在刚才,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把那高高在上的少女拉下凡尘。
追玉师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似有若无,透过跳动的火焰看上去,迷离而虚幻。
这一边,瑾王的书房里,夜雨把她掌握的情况第一时间禀告给瑾王。
玉座上的瑾王一双深邃的眼微微眯起,一抹危险的情绪隐隐流动,“看来,那天的谈话并没有进他的心里。”
“那天家主找他谈话之后,他整整三天没有出摊,小姐今天去找他发现他不在,小姐有些惊慌,就快马加鞭跑去了西城郊他的住处,夜雨虽然凭借暗影术隐藏在暗处,但是始终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追玉师答应小姐教她琢玉,时间就在三日后,夜雨看得出来,小姐很兴奋,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这个傻丫头,恐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进去了。”
“那个追玉师似乎并不简单,虽然夜雨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点灵力的波动,但是他却能带给我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的感觉。”
瑾王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夜雨的能力她再清楚不过,而且牵扯进来的可是她最看重的小女儿,她掩在宽大袍袖里的手缓缓握紧,这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三日后,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不要让瑾泱出宫。”
“遵命。”夜雨答应下来,心头却是一紧,要阻止那位有些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可并不容易。
过了三天,约定的时间到了,瑾泱特地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取下璎珞、琼琚这些精致的饰物,如邻家女孩一般的清秀纯朴,她今天的身份是学徒。她的心情很愉快,纤细的手随意地摇晃着赤鸢脖子上的缰绳,马靴踩在地上落下一个个轻快的脚步。
直到,她看见横在前面的那个总是一身黑衣一脸冷冽的女人,她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别挡我的路。”瑾泱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反正她知道这个喜欢隐藏在暗处的女人不轻易露面,一旦露面多半是没什么好事。
夜雨直直地站在瑾泱身前,挡住她即将出宫的脚步,她说:“小姐,您今天不能出宫。”
“为什么?”
“您被禁足了。”
“禁足?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您那天晚归,所以被罚禁足。”
瑾泱冷冷地一笑,说:“我晚归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现在你来禁我的足?而且我的母亲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瑾泱对夜雨是没有半点好感的,她就像母亲延伸出去的眼睛和手脚,瑾泱知道自己时刻处在她的监视之下。
“这正是家主的意思,小姐今天在禁足期,所以您出不了宫。”
“什么时候,我堂堂瑾氏大小姐的自由也要受你管束了?”
“小姐不要让夜雨难做。”
“我管你难做不难做,不要拦着我!”瑾泱直接略过夜雨就要出宫,她以为凭她就可以拦住自己那就错了,虽然她是母亲最器重的人,但是瑾泱并不惧她。
“郡主!”夜雨一闪身,再次挡住瑾泱的脚步。
“你想和我动手?”瑾泱从靴子里抽出马鞭,呼啦一声展开横在身前,这马鞭是用百年亚麻编织而成的,水火不侵,刀剑不断,是她最善用的武器。
“夜雨不敢。”夜雨谨慎地看着她,嘴上说着不敢,脚下却丝毫没有退让的痕迹,她不至于跟瑾泱动手,瑾泱的灵力修为并不低,她如果不施展一些厉害的招数无法在短时间里战胜她,可是她又担心会不小心伤了瑾泱,毕竟她是瑾王唯一的女儿。
“不敢?”瑾泱一声呵斥,“那就给本郡主让开!”
夜雨在心里做了一番权衡,脚下的步伐也有了几分犹疑,家主让她不管用什么理由不要让瑾泱出宫,但她接受命令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任务一点也不轻松。
“让开!”瑾泱手上的马鞭直指夜雨,大有你不让开我就动手的意思。
“让开!”
夜雨只好退了半步,即使她的灵力高过瑾泱,却终究不能和郡主抗衡。
瑾泱一把跃上赤鸢的马背,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焦急心情,赤鸢的速度较平常快了许多。赤红色的马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