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伯玉照常在粮行工作,直到吃晚饭时才听到一个力夫嚷嚷着:“出大事,出大事了!” 他耳朵微动,放下笔听了起来。 “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死人了?”一位伙计不耐烦的随口道。 “你特娘真是个乌鸦嘴,真的死人了,有三个是咱们长宁街的人!”力夫高声答道。 还不待那伙计怒骂,其他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谁?谁死了?” 力夫哈哈笑道:“是马龙星那三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还有平安坊三害之一的薛天一! 据说是一位路过的侠客,听闻这几日虐待乞儿,愤然出手,只听霹雳乓啷、咚咚锵锵的声音,侠客就将四个青皮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那力夫有些说唱人的天赋,将听到的故事描述的既夸张又惟妙惟肖,众人对这四人的死因很感兴趣,讨论热切,在这种气氛下终于开饭。 往日众人吃饭都是拼抢不语,今日因为这事,吃饭都慢了许多,大家纷纷畅所欲言,痛斥这几人做的恶事,尤其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这些力夫伙计大部分都是些卖力气的本分人,经常被地痞流氓欺压讹诈,此时四人死了,都说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总算是恶贯满盈了。” 宋伯玉闷头不说话,趁着大家吃的慢,已经干掉了两碗米饭,自从昨日后念头通达,内外雷共鸣,内壮入门后,他就更加容易饿了,饭量也更大了。 就在大家伙讨论激烈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大碗米饭下肚,猪油白菜更是加了好几勺。 米足饭饱,宋伯玉立刻起身走人。 他刚走出门,就听到不只是谁在惨叫:“那么一大桶米饭呢?猪油炖白菜怎么就剩下底了!” 宋伯玉嘴角微微上扬,打了个饱嗝,步履稳健:“真不错,今天吃的够饱,要是能天天如此就好了。” 走在路上,他身体的肌肉筋膜骨都在有规律的颤动,皮肤下的“肉虫”如麦浪般荡漾,迅速消化着腹中食物,转化为一丝丝生命精气。 这让他好似一个大暖炉,任何人靠近都能感觉炎炎夏日般的闷热。 杜学究家,武扬和巴昂二人正在门口张望,等宋伯玉来到近前,只觉一阵闷热。 巴昂抱拳,声如震雷:“真不愧是练武奇才,看你肤如鸡皮而动,更让人觉热浪扑面,难道是已经初窥内壮境界?” 武扬向宋伯玉作揖介绍道:“伯玉,这是我表哥巴昂。他想明日在翠玉楼设宴请你吃饭,向你请教一些武道的问题。” 宋伯玉作揖回礼,心思一转,对二人道:“咱们进来说,别杵在门口。” 院落中,宋伯玉问道:“不知巴兄想问些什么?何须设宴,若我有所知,必会回答。” 巴昂一抱拳,苦笑道:“说来惭愧,那日见小兄弟演武,我还说是胡闹,谁知转眼间你就刚柔并济,身软如蛇,令我汗颜。 我自小习武,十五岁更是拜入荀学风老人家门下,得授《虎形劲》,开始内炼。 但至今二十有五,仍无所成,所以想来请教一二。不如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宋伯玉停下静桩功修行,笑道:“真不凑巧,我已经在粮行吃过了。不过巴兄既然想聊聊,不如来我房间,咱们讨论讨论。” 他心中暗道:早知道今日有人请吃饭,就不吃那么饱了。 和秀娘、婴宁两个妹子打了招呼后,三人一起到宋伯玉所住的小房子,在草垫上席地而坐。 武扬看了看房间内陈设,不禁赞道:“古人云:室是陋室,惟吾德馨。伯玉这里,颇得此意啊。” 宋伯玉不禁笑道:“武兄谬赞,我哪称得上德馨……” 几人互相吹捧一阵,彩虹屁捧得气氛融洽,秀娘和婴宁更端了三杯白水过来,又得武扬和巴昂二人一阵夸赞。 绕了半天,才进入正题。 宋伯玉听了巴昂的话沉吟道: “我的情况,武兄可能和你说过,我无灵根,却灵气入体,命不久矣,全指望修习这《童子功》续命。 每天奇思百出,各种冒险尝试,也许是老天看我可怜,竟让我过了此关,但回头想来,还有些侥幸。让我教别人,实在是不太……” 巴昂看出宋伯玉想婉拒,从褡裢中直接掏出十两银子,塞进宋伯玉的手上,诚恳的说道:“伯玉老弟,我卡在这一关有四五年了,就是过不去。岁数越大希望越渺茫,就当帮帮我,试一试如何?这是一点心意,笑纳笑纳……” 宋伯玉有些犹豫,这可不是赃款,白花花的银子,能直接换成大量新鲜的鸡鸭肉蛋,直接补充最纯正的生命精气。 想最大限度的补充生命精气,肯定是直接现杀现烹饪,效果才好,但这都需要钱。 自己推演的那套特殊的动桩功练法,应是有效果的…… 就在他犹豫之际,巴昂一咬牙,从褡裢中再掏出五两银子,情真意切道:“这十五两算是预付,若能成功助我达到刚柔大圆满,事成之后,再给你十五两!” 宋伯玉不再犹豫,他直接将这十五两银子拿在手里,握住巴昂的手道:“巴兄既然如此信任我这个毛孩子,那咱就试一试,要是不成,这十五两就都退给你。” 巴昂连忙说道:“不可不可,要是这样,我成什么人了!我是自愿的,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