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大零和随后的护卫们跪在地上,“这次是属下疏忽,没有料想到歹人如此的武艺高强。”
“既然玉佩落到人家手里,那只能再想办法。李寻常那边要盯紧些,只怕是这陈晋安不一定活的到明夜。”
“属下领命。”
周祁听到了他回答后,离开前追了句:“既然技不如人,还得好好练练。等这件事情过了,你领二十棍杖。”
大零心想,这位殿下看着宽仁,但是心却是极狠。
没有人敢在殿下面前提及,但是这性格多少有几分像那人。
他目光抬头朝着都城方向望去。
第二日,周祁早早就带着小厮和大零出了门。
他在颖州城内是有正经身份的。
为了不被别人生疑,他顶替了南来北往商队的舵主身份,在这颍州城内活动倒是也算得上方便。
颖州城内,商铺的生意并不好。
大历虽然武力强盛,但是老百姓却并不富裕,因此出门采买的人不多。
大零驾着马车,对车厢内的周祁说:“公子,你说着颖州好歹也算是通达地方,往北走到都城也不过是五六日,往南下到前洲也就三四日。怎么这商铺生意如此之差。”
“想来是连年征讨,不说家中年长些的男子都去充了兵,这些年为了打仗国库也空了。国库空了,那银子哪里来?粮食又缺乏年长男子耕种,多是一些老弱妇孺,拿不出钱来采买这些个外物。”
周祁掀开帘子,市井街巷上衣服铺料、香粉等铺子门口都落了灰城。经过一处落灰张榜贴案之处,几张被风早已吹的是纸破烂不堪了。
“停下。”
大零有点发楞,他家公子这又是怎么了。
周祁从马车中下里,走到张榜贴案之处。他细长的手指翻了翻,然后从中抽出一张。“果然。”
说罢,将纸张递给了大零。
大零看着画像中的小女孩,这是谁?
待到他再细细看去,那双杏眼分外醒目,这不是,昨天那个让他吃亏那位。
画像旁边还写的一行字:玄甲遗孤,如过抓获移交县衙,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在当今颖州城内就值得上一匹马的价格。
“这么点钱,要是多点,我还真考虑将她交给县衙。”大零又叹气说:“这画像上的小丫头看着也就才五六岁,可怜啊。“
区区一条人命,才值三两银子。
也正是因为才值这点银钱,她才能活到现在。如若真的是百两黄金,只怕是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零朝着自己家公子看去,周祁已经抽过他手中的画像,回到了车厢中。
”公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她的画像?“
周祁没有回答。
为了玉佩而来,千里奔袭,衣裙上皆是尘土。虽然功夫了得,但是却未曾伤人。
想来她大抵是为了玄甲兵变之事。当年太子借口丢玉,强闯行阳宫……
”真是幸运。”他喃喃自语道。
心中生出了几分感慨,他们是不该活在世人的人,太子叛乱、玄甲病变罪人之后。这种苟且偷生的,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在走的时候一条怎么样的道路。
而此时,朱薇正在坐在客栈窗户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当时父亲的信中,提到太子上完朝后找了一路玉佩也没有找到。那为什么到了宵禁之后,他又要重新回到东宫与行阳宫的交接处,要去行阳宫内找玉佩。为什么不能第二日找?
她百思不解,窗户外行人匆匆,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女正在窗户边往下望去。
陆守科春风得意摇着扇子走进对面的凤恩楼。
”什么肮脏玩意。”朱薇嘴中喃喃骂道。陆守科一路上了二楼的包间。而包间内正坐着南北通商的周祁。
朱薇翻身从二楼窗户跃下,然后身轻如燕跳进凤恩楼二楼的楼梯窗沿处。她靠着楼梯,小心朝着门口靠近。
却不料想一个丫鬟正巧看见她形迹可疑。她连忙捂住那丫鬟的嘴角,将其打晕过去。
换上丫鬟的衣服,朱薇顺着上菜的丫鬟们混入到了包间中。
“周兄,你这茶叶生意什么能分我些。”
杜守科谄媚的笑着,周祁也笑着说:“杜公子是杜家的少家主,这个茶叶生意嘛,周某只是一个布衣商人,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来……来先吃菜……先吃菜。”
凤恩楼正式歌舞升平,歌姬婉转声音再加上几分薄酒下肚,他一双眼睛落在了朱薇脸上。
朱薇本来隐在人群中,并不扎眼。包间内又已经有几位女子,她便站在一边。
奈何,杜守科对这凤恩楼太多熟悉,对楼里的花魁、女子也是个个脸熟。
“这丫鬟倒是长的俏丽。”
糟了!朱薇心中一惊,昨天夜里怕是拿周祁早已经看清楚自己的面容。
周祁收敛起眼中的笑意,看着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倒是没有戳破,诧异也只是片刻闪过,根本无法被人看到。
“确实是个好看的。”
见到周祁说话了,杜守科心中一笑。看上去道貌岸然,还不是一样,过不了美人关。
于是,他就留了朱薇和平日与他相好的红煌在包间中。
“倒酒,倒酒。”杜守科朝着朱薇说:“还不给周公子倒酒。长的倒是好看,脑子倒不是个灵活的。”
红凰体贴依靠在杜守科身侧说:“想来是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