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借玉佩丢失一事,想要在宫禁之后进入行阳宫。
当时行阳宫守卫阻止,却被太子随身侍卫杀害,太子带着兵马强闯宫殿。本来该护卫帝后的玄甲军,竟然成为东宫太子的内应,将行阳宫围住。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这块玉佩不知为何竟然落到了陆殇手中,又被陆守科拿出来做了文章。
他靠在书房椅子上,长长叹口气。
当今天子,年少时胸怀大志,励精图治,不断扩疆拓土。但是晚年后,御下极为严苛,稍后不慎就是杀头之祸。
这也导致都城为官的官吏们,无人不战战兢兢。如今,这废太子的遗物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河内县。他不知道其中还有多深的水。
“快,帮我去找处近些年来通商的资料来。”
“对了,对,派人盯着那周祁,给我盯牢了。”
衙役们领了命,各自去忙碌了起来。
待到李寻常离开书房,她轻车熟路的潜入李寻常的书房中,找到了还没有来得及烧掉的书信。
信中写道:玉佩样式与废太子玉佩相同,这枚玉佩是皇帝赏赐太子刚刚出生的孩子之物。”
太子的孩子?
朱薇脑海中的线索,好像串联了起来。周祁的身份是个假身份!他说这枚玉佩是他的。
难道,他说废太子事件中死里逃生的孩子。
不对,她追查过当年废太子东宫所有的家眷均被屠戮。太子妃未曾有过子嗣。周祁又是从何冒出来的?
如果周祁说的说真的,真的有人从皇帝屠杀中活了下来,那他打算做了什么?是要跟她一样找到当年的真相吗?
还是,他为的是其他?
朱薇知道,周祁身份注定他身边定然有他人助力。其中不乏想要搅弄风云的人。
如今,只有盯紧看看李寻常能查到什么了。
李寻常连夜去库房翻阅了河内县近年来通商记录以及商户档案。这一番就是整整一宿。
待到他困乏非常的时候,窗户外的晨鸡已经司鸣了起来。将他从困意给惊起。
他又继续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档案、画像。待到晌午时分,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档案中记录这茶叶生意到现今已经有五年了,五年前,只怕周祁还是个毛头小子。看来,他的身份果然是假的。
他继续翻阅着档案,又将陆家如何从颖州郡迁过来的缘由给理了清楚。
当时陆殇去了颖州郡尉的胞妹,同年两人进京拜谒还未是大司马的百里千一,也就是这一年,废太子的第二年,皇帝要求彻查东宫、玄甲军的家眷,与此同时曾为废太子求情的朝中大臣们也被秋后算账。
这块玉佩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年落到了陆殇的手里。陆殇这人极其喜爱收藏,家中更是奇珍异宝极多。
周祁,祁。这玉佩上所刻便是祁字。
李寻常本以为这一个祁字代表的是“祁”福的意思。
待他再细细思考回忆一番,旧日有些记忆就清晰了起来。他曾觉得那穗子眼神,想念是他曾经去过樊阳王府邸,当时低头一眼看见的便是这种穗子。
想来也是御赐之物了。
“周祁……”李寻常继续思忖这个名字:“周……舟。如今只有裹王膝下又一子,名字中也有舟。想来或者皇孙辈的,应当是舟辈。那周祁琪岂不是应该是虞舟祁。“
他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又好像不小心撞见了什么惊天秘密。又是惊喜又是慌张。几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而远在都城皇宫中,皇上的贴士太监李巳正在教导几个毛手毛脚的小宦官们。
从旁边走来一个年长些的宦官,耳语了几句,李巳听罢继续训斥着那些小宦官们。
“在天子身旁做事情,那是要将脑袋放下裤腰带上的。今日,如果不对你们严厉些,后些时日你们就有得你们哭的。只怕是还没有来得及哭,就一命呜呼了。”
“还不快跪着谢……”站在一侧的小林子是个好言语的,看着李巳这松了口,赶紧让小宦官们跪下求饶。
李巳看着这个小林子,诶,这孩子怎么就是个宽厚的。想来,当时捡到他一心教导,劝诫他做人做事要有决断,赏罚分明,切莫糊涂了事。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好歹也是从小养大,多少有点情分,他就放任了。
除了李二,李巳还收了义子,名叫元通。就是刚刚在他耳边耳语这位。
“查清楚了?”元通跟着李巳进了屋内,屋内烛火摇曳,将李巳白发丛生照的清楚。
元通回过神来说:“查清楚了,估计这会李寻常已经查到了周祁的身份了。不过这李寻常可是一直被御史大夫柳协所提协。干爹不怕……那御史大夫是合家的?”
“我们能知道,难道合家就不知道?”
十多年了,朝堂之上早已经天翻地覆了。谁又能料想到当年赫赫战功、文武皆备的魏家如今就几乎无后。而当年的一个小仓曹竟然成为了如今的国丈。
不过是君恩难测。
“皇孙活的不容易,既然活下来了,当日也要让世人知道知道。”
他喝了一茶,苦笑着自问道:“就不知道那位欧阳太尉如何作想了?”
朱薇跟踪李寻常这几日,一直讲玉佩带在身上。守了李寻常两日,终于看到李寻常一脸胡子拉碴的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房间里面是满满当当好几大堆的文书。
想来李寻常定然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与其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白费力,还不如用用李寻常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