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登基之初,突厥全线入侵晋国西北,其弟洛安辰为保国泰民安,主动请战,帝感念其报国之心,封为武亲王,赐封西北作为封地。 景和五年冬。 西北群山连绵不绝,层峦叠嶂,积落着皑皑的白雪,漫天飞雪的飘洒在北方的城池中,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影,裹着厚厚的棉衣还冻得哆哆嗦嗦。 雍州自古西北重镇,自洛安辰袭爵便将府邸坐落此处,巍峨的木质牌匾“武亲王府”,此处王府仿照京城王府布置,百步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处处皆精心布置,放眼望去,在白雪之中宛如水晶雕琢般,玲珑剔透。 武亲王王妃谢知意在烛火下为自己的孩儿缝制衣物,她的眸如清水,乌黑的墨发梳着灵蛇髻,发髻上斜插满红宝石发簪,面若桃李,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莹莹生辉。 她与武亲王已育有长子洛裴元,刚出世即被朝廷册封为武亲王世子,如今已三岁。 孩子趴在她的腿上,五官清秀,脸上肉嘟嘟的,睡眼惺忪,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梳着两个小巧的童子髻,月白色的圆领衣袍,娇嫩的脖子周围围着一圈毛绒绒的领子,小手抱住自己,娇憨无比,像只慵懒的小猫,靠着自己撒娇。 谢知意瞧着他的模样,噙着一抹笑意,忍不住捏上了儿子软乎乎的小脸:“真像只小白猫,给娘喵喵喵叫几声。”他爹就是只大白猫,高贵而慵懒,只可惜不给自己喵喵喵。 孩子被捏的小脸红扑扑的,嫣红的小嘴嘟了起来,用小手张开比划了一下:“喵喵喵,元儿是娘的小白猫。”抱住谢知意,头靠在自己娘亲柔软的肚子上:“母妃,你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谢知意瞧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如葡萄一般,刮了下他的小鼻头:“是的,母妃马上要给你添弟弟妹妹了。元儿,开心吗?有人陪你了。” 孩子的眼睛笑成月牙,兴高采烈地起身,拍着双手:“哇,太好了,元儿有弟弟妹妹了。” 此时,王府随从匆忙来报:“王妃,王爷已回王府。” 谢知意听到,拉起手中的孩儿:“你父王回来了,咱们去迎你父王。” 正说着,一股肃杀气迎面扑来,只见一位青年穿着亮甲银盔,皮肤白净,但却眼底青黑,胡子拉碴,身上的盔甲上血迹斑斑,雨雪打湿了盔甲,使得上面的血迹更显得可怖。他龙行虎步,器宇不凡一把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知知,本王回来了。” 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抱住两个月未见的妻子。 身边的孩子被吓到躲到了谢知意地身后,怯生生地望着这个男人。 而妻子眉间微微蹙起,急急地用绣帕掩住了口鼻。 武亲王洛安辰略有些疑惑,他有些狭促:“这是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我又怀上了,两个月了,你赶紧去沐浴吧,这身腥味我闻着难受,瞧都把孩子都吓着了。” “又怀上了?”武亲王顿时喜上眉梢,嘴角挂着一抹笑,“是本王的错,本王这就去洗漱,竟把自家王妃熏着了。” 谢知意瞧着他这样子,拿绣帕打了他一下:“还不快去。” 随即吩咐仆从给王爷烧热水,准备换洗衣物。 待武亲王卸下一身胄甲,梳洗完,将自己好好收拾后再次来到谢知意母子面前,只见一面目俊朗的男子,目光深邃,斜眉入鬓,剑眉星目,着一袭镶金瑞兽纹深衣,袖口处镶绣着金丝暗纹,腰间扎着蟒纹玉带,如黒缎般的长发以白色玉冠束之,腿长腰细,身材修长,浑然一派贵气。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道:“王妃这次可还算满意。” 谢知意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还算是满意,我的王爷真是仪表堂堂,令妾身欢喜。”拍了拍身后呆愣的孩子:“去,元儿,这是你父王,怎的不认识了?” 洛安辰一把抱过软软糯糯的儿子:“怎的,连父王都不识了?叫父王。” 谢知意含嗔带笑:“那可不是,王爷你常年征战在外,一去就是几个月,孩子可不就不识你了。” 洛安辰怅然若失,神色黯淡:“这道也是,本王也无法,想和你们在一起,等战事结束,希望能赶上这个孩子的降生。” 孩子搂着他的脖子,眉开眼笑用软软的嗓音唤道:“父王父王,你这次留下陪我和母妃嘛,我们舍不得你。” 洛安辰眼里满是失落:“这次也不能多呆,寅时就得走了。不知怎么回事,本王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地,仿佛要有什么事要发生。非要回来瞧瞧才放心,留一千精兵在王府守着你们母子安全。” 谢知意掩唇轻笑:“王爷安心到前线吧,府里一切有我。”说着掏出了她这几天精心绣制的荷包,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平安”二字,里面放置着在一张古寺所求的平安符,她敛了笑将这个荷包郑重地递给他,愿能保佑他能平安归来。 洛安辰伸手接过,粗粝的手指捻了捻:“王妃有心了。”随后将荷包深揣在内兜。 “那可不是,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沙场刀剑无眼,妾身总是担心你会不会受伤,瞧你平安我们母子才放心。” 身上的孩子也拍了拍父亲,扬起张小脸:“父王,你可要好好的。”洛安辰忍俊不禁。 谢知意想起她战甲上的血迹,蹙起眉担忧道:“你这次回来身上受伤了吗?” “不打紧的,都是一些小伤,已经包扎好了” “那就好,瞧瞧你刚才那样子,真害怕那是你的血,不打紧就好。” 洛安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