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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3)

五月的湖水依旧冰冷刺骨,沈念念跳下湖的那刻,四面八方的水向她奔涌而来,那股窒息感让她无所适从,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了一位身着红衣华服的美人义无反顾地从城楼上跳下,那绝望的美眸里含着泪花,似乎有什么不甘,与之伴随而来的是身后男人凄厉的呼喊声。

渐渐地她的体力不支,没法去想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在恍惚间看到自己的丫头向她游来。暗喜她有救了。

湖面围观的人众多,纷纷见证了此情景。

巧慧会些水,不多时在水里找到小姐,好不容易拖着小姐上岸,亏得小姐之前吩咐在岸边一处准备了几套外衣。

她和小姐披上两件干爽的外衣,缓了一会,小姐终于清醒,她匆匆揽着小姐坐上了沈府的马车。

沈念念刚到了沈府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沈如海长吁短叹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女儿。丫鬟为大女儿换上了身干净的衣物,如云飘逸的黑发湿漉漉的贴于脸颊,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抖,那白腻光滑的脸颊处划过一条长长的口子,被湖水泡的发白,看着触目惊心。

沈如海不由地叹了口气,暗道这个女儿算是废了,一点用处都没了。

请来的大夫匆忙提着药箱过来,老大夫两鬓苍苍,花白胡子,精神绰约。他捻起胡须两根手指搭在沈念念的皓腕上,细心诊脉。

一刻钟过去,他起身向沈如海行了个礼:“沈大人,贵府小姐的身体受了些寒,得好好将养,要不然以后不利于生养,更何况......”

大夫捏着胡须一脸犹豫。

沈如海忙问:“怎么?”

大夫不慌不忙说:“小姐受了些惊吓,脸上的伤得好好养,恐要留疤,养伤期间禁吃发物,一日三次得按时擦抹药膏。”

官家小姐的脸面尤其重要,面颊有伤怕是议亲难喽。

沈如海接过大夫开的药方,叮嘱下人赶紧抓药。老大夫在药箱中拿出一瓶伤药,“小姐的伤,不能见风,好好擦着膏药。”

好好的婚事,弄成这样,望着昏迷不醒的大女儿,沈如海不禁头大如斗,本就议亲难,如今又招惹上了当今嫡公主,这是他们能招惹的么?真是惹事精。

翌日的早朝,芷阳公主逼官家小姐自尽的事已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言官痛批芷阳公主强抢他人未婚夫,害人性命,逼得官家小姐跳水自尽。

端坐御座的建明帝洛安怀止不住地头疼,九龙冕冠下的帝王面色苍白,苍白的指节敲打着御座的龙头扶手,一手抚着额头,却按捺不住这头痛阵阵袭来。

皇后来了几次告诉他爱女有了心上人,瞧上了今年的金科状元,他有些印象,此人才华横溢,面冠如玉,倒是个极佳的女婿,但却从未未告知状元已有未婚妻。

他身子骨一直不好,最近养着病,自皇弟出家后无人管朝廷的军防,他不仅要把军防之事安排下去,大半朝野的政务更是无人分担,因而未让底下人查清此人背景。想着爱女眼光极挑,难得有位男子能得公主青眼,愿意嫁。更何况,状元郎当配得上公主,郎才女貌,当即赐婚下旨。

言官此举未尝不是打他这个当今的脸。

这个芷阳啊,被他宠坏了,抢了别人未婚夫作驸马就罢,何况是位官家小姐,人家六礼基本过完只差迎亲。

哎,像什么话?下旨赐婚的是皇帝的圣旨,这道旨意仿佛让他成了帮凶一般,似如鲠在喉。

这种事应提前告知他,他安抚安抚下面的人就行,令其取消婚约,用官位或赏些赏赐则罢。如今闹出害人性命的事,朝野哗然,把抢人未婚夫婿的事情都重新翻了出来。

言官那张嘴啊,他这个当皇帝的人都要掂量着,弄得朝野人尽皆知,他的面子亦挂不住。

武亲王旧部与谢家见到芷阳公主的被参,上次自家小主子被这个跋扈公主欺负的狠了,那口气仍未消,堵得慌,及时的参合了一脚,自然是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帝王只好罚公主禁足一个月,罚俸一年,至于公主的婚事因早已下圣旨赐婚,只能尽快令钦天监选日子择日成亲。至于那个倒霉的官员之女安抚之,赐下黄金两千两,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若干。

等一切皆定,沈如海下了朝抬起袖袍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滚落的汗珠,吓得他胆战心惊。

他不想出这个风头,只想平息下此事,未料此事在朝堂上的轩然大波,一波接一波的人参公主,始作俑者就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沈念念。

公主的身后的镇国公势力不容小觑,更何况是太子的亲姐。

他丝毫不觉得大女儿可怜,只觉得这个女儿是个惹祸精,天生克他的,之前他就从未管教过她,早知让她在老家婚配,接到京城来作甚。

如今可好,惹了当今宠爱的嫡公主,在圣上面前排了号,他这个当爹的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如海回到府内,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下人来报大小姐醒了,他都懒得去看这个大女儿。

沈念念穿着白色的寝衣,乌发云鬓,她摸着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自眼角处到下颌处,坐在普通的木桌前对着铜镜仔细地打量着。仗势欺人的公主令她破了相,她拿了膏药,细细地涂抹了上去,只盼着这伤口赶紧好,不要落下疤痕。

毕竟她要脱离沈府,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

宫内的赏赐很快到了沈府,一箱箱的赏赐瞧得众人瞠目结舌,黄金数千两,绫罗绸缎,各类珠宝首饰,琳琅满目,众人瞧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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