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日不上早朝的驸马段殊钰在朝堂上现身,虽站在文官末流,但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在文官中鹤立鸡群,尤为出类拔萃,着六品的天青色朝服,衬得此人肤白如玉。
洛安辰眼神不再瞪着沈如海了,他好好地打量了一下昔日的状元郎,不经意间发现状元郎如玉的脖颈上有道抓痕,抓痕长长的一道,掩在状元郎高立的衣领下,他的心似团团火烧,莫非沈念念找她的老情人再续前缘去了。
见武亲王的视线转移,沈如海终是松了一口气,回头瞧了一眼爱徒,今日终是有人同他共患难了。
朝会下了,见武亲王怒气冲冲阔步走出,谢穆白望着这妹夫的身影,一大早的成天摆着这副欲求不满的脸给谁看。呵,他才不去找晦气,他倒是要看看妹夫能挨几日。
洛安辰立马派下属找了个没人的地将段殊钰打晕套上麻袋,放上马车,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于京郊一处荒野的木屋处,洛安辰派下属全守着门口,他与段殊钰的话皆为私密,关系到沈念念的名声,他不愿让下属听到。
洛安辰一脸阴沉,脸色黑的能拧出墨,咬牙切齿地踹了几脚地上昏迷的状元郎,状元郎口中□□了几下,衣裳上满是灰尘,沾着他的脚印,发髻散乱。
见他未醒,洛安辰从身边的木桶里舀了碗冷水泼醒他,段殊钰这才悠悠转醒,在看见他的那刻瞳孔骤缩,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丝毫没有在朝堂风度翩翩的模样。
洛安辰轻笑了一声。
段殊钰见武亲王斜靠在雕花大椅上,一手支着头,脸色阴沉沉的,他吓了一跳,这位王爷朝堂之上令他如芒在背,如今又将他还绑来,不知意欲何为。
只见武亲王俯视着他,那眼神宛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段殊钰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和发髻,赶忙叩拜这位杀神,“下官叩拜王爷千岁。”
“哦?”洛安辰见段殊钰胆小如鼠,心中思量的一下,怕不是这家伙收容了沈念念,要是来场英雄救美,还有他什么事。“段大人可是好福气,家里有只小野猫。”他指着段殊钰的白净修长脖颈道。
段殊钰讪笑了下,还不是你那嚣张跋扈的侄女干的,前几天他的脸都抓破了,休养了好几天才敢上朝。他不好对着皇叔这么说,只能说:“王爷关心则乱,连下官和公主的家事都要管。”
洛安辰倒是听懂了,是他那侄女干的好事,倒没追问,直接问:“倒是如此,上次听闻你欲与公主和离?准备迎娶沈念念?”
段殊钰这才明白,原来这位王爷见他上次与沈念念在一处,心里不自在,还俗之后逮到他便来寻麻烦了,不知道王爷上次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跪在地上,“回王爷的话,下官当时只是说说罢了,下官若是同公主和离时,沈姑娘仍未婚,自是愿意迎娶沈姑娘的。”
洛安辰好笑地打量他:“那你口中的沈姑娘在哪里呢?是否你把她藏了起来,在等着机会同本王的侄女和离?”
段殊钰一惊,他连沈念念自从那次匆匆离别后从未见过,这话从何说起。
他正襟跪坐,“下官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下官自是驸马,本该叫王爷一声皇叔,可皇叔这话令下官惶恐。”
“本王在说,你把沈念念藏起来,听不明白吗?”
洛安辰怒气浮在脸上,吓得段殊钰跌落在地。
“念念她怎么了?丢了?她不是跟王爷在一处,何来问下官,何况私藏官员之女是大罪,下官担不起。”
段殊钰大惊失色,见武亲王偏要将如此大罪安在他身上,不服。
洛安辰见问不出什么,气的从梨花木椅上站起,玄色皂靴在段殊钰伏在指节分明的手上捻着,段殊钰额头上密密麻麻冒出细汗,神色难耐,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他受不住这种疼,疼得咬紧牙关,他面如土色,苍白着脸,却依然正视面前肃杀的王爷道:“下官是有官身的人,当朝亲王竟对官员动私刑,敢问王爷是有何证据。”
洛安辰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拜你那好妻子所赐,也是因你而起,沈念念被逐出了沈府,现今并不是什么官家大小姐,本王当然有理由相信你余情未了,将其藏在院子里作外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段殊钰想放声大笑,他得不到所爱,这位亲王亦别想好受,沈念念并不如传言般不堪,若是同她相处段时日自然被她所深深吸引,正如他,亦正如眼前的这位王爷。
他扬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敢问王爷,你确定只有下官一人倾慕沈姑娘?王爷自诩对亡妻深情出家之际都被沈姑娘吸引,更何况是其他男人。”
段殊钰一手撑着地,缓缓站起身来,面前的男人同他一般对沈念念情根深种,亦是个可怜人,他盯着武亲王那怒气沉沉的眼眸,义正言辞道:“下官可对天发誓并未见到沈姑娘。”
洛安辰闻言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刚才那股子怒气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一股子无力感漫上心头,对着段殊钰摆手道:“你滚吧!”
段殊钰闻言,如释重负,揉了揉自己的手,还好还好没废,赶忙趁着武亲王没变卦之际匆匆离去。
段殊钰的话令洛安辰更头疼,他说的对,连自己一个和尚都愿意为了沈念念还俗,更别提其他人,沈念念对男人手段了得,花样繁多,这样的女子不在身边他着实不放心。
一不留神,别人就会跟他抢人,更何况沈念念破了身后,仿佛没了什么顾虑,身上那股娇媚劲,一天不缠着他做都不行。走之前缠着他来了几次。
早知道就派手下盯着沈府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该找的地方都寻遍了都没有佳人的身影,时日愈长,他心头更恐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