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迁见两人不回话,越发猖狂的讥笑:“作恶多端的人跟一世良善的人同样的命运,是不是觉得老天无眼啊。” 他刻意狠辣说道:“天道从来都是这般不公,在强权面前,其余对的都是不值一提。” 陈崇和赵树,都没有兴致与变态的洗迁在世道上逞口舌之能,不予理睬。 洗迁心理极度扭曲,不吐不快:“太可惜了,早知道地狱十八层在勾里郡深耕多年,洗某只恨无人引荐,不然我倒是要加入这地狱十八层。” 无人搭理,他反而变本加厉,幸灾乐祸的调侃:“什么都不做,专门与伪君子们作对,满嘴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洗迁大笑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只见他气息局促,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变得很困难。 本来病态红的脸挣得通红,血管如蚯蚓般浮现表皮,眼珠子似要胀出眼眶来,整张脸扩张得极度狰狞恐怖。 眼见恶人遭难,陈崇和赵树心情极度舒适。 陈崇忍不住反讽:“洗迁啊,看样子你就要提前成为孤魂野鬼了啊,看到那些厉鬼没有,它就是你的下场。” 他也恶心恶心洗迁,跟恶人讲道理,从来都是讲不通的,反讽更能收到奇效。 闻言,洗迁果然大动肝火,只是忽然出现的气血乱行,反噬己身,让他腾不出手来争强好胜。 铜柱底部传递来的温度越来越高,不得不重新收拾体内残余的灵气来抵挡,这对本就受了重伤的身躯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其中要数陈指圣最为轻松,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五品修行者,又没受多大伤,只是被苏课给用道家秘法封禁修为。 然而,此刻却是陈指圣最为心如死灰,一副浑浑噩噩的姿态,全然没有了斗志。 任凭陈崇如何呼喊,他都是充耳不闻,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坐以待毙。 …… 温守本是朝着城东门行进,却不想被阴魂厉鬼给几次阻扰,下了死手追杀,加上天空中阴森鬼气盘绕,分不清东南西北,最终迷失了方向。 阴差阳错之际,来到一处牌楼高耸的武庙,刚好瞧见门前一名手持斩羽刀的武夫,干净利落的劈散一只厉鬼和几道阴魂。 温守跳到近前赞赏道:“兄台好手段,你我互为照应如何?” 那武夫回过身来,一脸冷漠的看着温守,对于后者的套近乎,无动于衷。 温守尴尬说道:“如今勾里郡恍若人间炼狱,阴魂厉鬼肆掠,有五品邪修祭炼万魂幡,单打独斗殊为不智,合则两利。” 那武夫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阴沉问道:“你是谁?” 温守凛然说:“七星剑宗温守。” 对于七星剑宗弟子的身份,温守很是认同,引以为傲。 那武夫摇头道:“不认识。” 说完,他目光转向大门紧闭的武庙。 温守见他无意合作,也不强求,见到武庙自成一体,阻隔着阴森鬼气的侵蚀,觉得很是奇特,神识探查进去,发现里面挤满了人。 当神识来到正厅,一道威严赫赫的法身铜铃般大的巨眼望来,温守本体如遭电击,神志出现刹那呆滞。 “不好。” 一股阴森鬼气加持的刀气突如其来,顷刻间笼罩周身。 温守毫不犹豫施展天机幻影步,斜刺里踏步,堪堪避过鬼气加持的凝练的刀气,顺手刺出一剑,直取那武夫的胸口,阻止那猝然出手的武夫逼近。 那武夫双手持刀,贴着温守剑尖一引一压,顺着剑身就往后者身前猛削一刀。 近砍握剑的手,远砍温守腰身。 温守想抽回剑,哪里还来得及,只得弃掉手中剑,身形倒拔,连连后退。 一时不察,竟然身陷险境,果然印证扫墓天书大凶之兆。 那武夫步步紧逼,一连三刀,一刀快似一刀,三刀叠加,一道强悍的刀气迅如雄涛追击温守。 没有剑在手的温守,捉衿见肘,险象环生,只能依仗天机幻影步闪转腾挪,多亏此步伐极其精妙玄奇,每每能避过凶险。 温守晦气的喊道:“兄台有话好好说,我们何必自相残杀,给幕后之人可趁之机。” 那武夫对于温守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砍杀,好像温守是他一生死敌,不死不休。 眼见这凶狠的武夫完全不听,温守脱离他的刀气攻击范围,撒腿就跑,再不停留。 他打算去找一柄剑,回来一雪前耻。 那武夫似乎是看出来了温守步法精奥,没有再穷追不舍,放任了温守逃去。 温守逃了三条街,轻易不敢冒头,担心遇到不明匪徒。 然而,事与愿违,又是撞见两人沿着墙角焦急而来,温守无暇细看,便要转过街角藏身,却听到其中一人喊道:“温守。” 似曾相识的声音,温守刹住脚步,回退到墙角,瞧见两人竟是勾里郡主薄罗重和有过几面之缘的林无十,不由的大喜过望,赶忙靠近两人。 林无十嗅到温守身上的气息,茫然的问道:“温兄弟,你可见到我师尊?” 温守迟疑一会,说道:“听司空傲梅说,你师尊遭了苏课黑手,被绑在铜柱上祭炼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