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乖了。
商未晚也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得出的结论。
她淡淡地扫过去,刚好和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对上。
欲说还休。
终究是她先抵不住,避开目光。
而周悦齐还在错愕片刻之后应答:“是啊,程二哥。我们商商这么乖,你可别招惹。”
程阙低笑:“要是她招惹我呢?”
周悦齐否认:“不可能。商商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人。”
“哪种人?”程阙反问,哪怕周悦齐的话已然有些冒犯,他也没生气,反倒是极有耐心地询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呢?刚才不是还夸我么?”
周悦齐:“……”
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住的尴尬。
“反正商商跟你不合适。”周悦齐脸都红了一半,梗着脖子嘴硬:“你偷听人说话,可真讨厌。”
程阙啧了声,跟逗小学生似的:“凑巧了不是。你刚好夸我,我刚好听见。”
他说话时总会带点儿尾音,有时延长,有时急促。
却让人觉得温柔得体。
这样的程阙跟与她见面时像两个人。
面对周悦齐时,他跟个顽劣哥哥一样。
而与她单独相处时,似只狼似只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
商未晚走神了片刻,再回过神来时程阙和沈沂已经离开。
周悦齐兀自摇头:“到底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家商商啊?”
仿佛要为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商未晚斜睨她:“我看上去很缺男人嘛?”
“看上去不缺。”周悦齐盯着那张脸,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一看就是应该有很多男人的那种。谁知道一个都没有啊,这才心痛。”
商未晚:“……”
有周悦齐的话来说,都长了一张商未晚这样的脸,就该是裙下臣络绎不绝,前赴后继,随意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欣赏他们爱而不得发疯的模样。
可偏偏商未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你们俩啊。”周悦齐看了看两位好友,无奈道:“都是骨子里的乖。”
不管长了多漂亮的脸,都是骨子里的克己守礼。
听周悦齐喝酒以后满嘴跑火车也别有一番乐子,甚至到客厅看电影前她还真的打开微信,准备从列表里给商未晚扒拉一个好男人。
但是每看见一个名字,她都能数落出一大堆缺点。
最后得出结论,要是程二哥不花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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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未晚倒没这种想法。
若是程阙不是那种游戏人间的玩咖,她倒也不敢与他发生那种关系。
工作的这些年,商未晚也见多了有钱人。
在他们的世界里,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感情才是最麻烦的。
这也是很多男人不愿意去找初出社会的大学生谈,因为她们要的太纯粹了。
被缠上了怎么都是伤筋动骨的事儿。
感情不值钱,却也更珍贵。
所以她在孤独的时候跟程阙玩玩,第一次去感受在危险边缘游走,尝试去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儿。
等到不想了,便可以利落和程阙分开。
谁都不亏。
算起来,程阙在利用她,她也在利用程阙。
但这个人选并不算最佳。
因为有共同的好友圈,所以难免会在一些场合碰到。
譬如今天。
商未晚是准备装作不认识,最好一句话也别说。
而程阙似乎是为了逗她,明目张胆地撩拨、挑逗她。
能感觉到他在这段关系里更加游刃有余。
在回去的路上商未晚想了许多,甚至开始揣测程阙的意图。
等把车停在楼下时,才惊觉自己将程阙看得过重。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可说来说去还是怪程阙,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商未晚摇摇头,将程阙的事儿都抛之脑后。
洗完澡出来打开那一摞厚厚的文件开始看宝莱公司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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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一,商未晚夜里很早就睡,早上六点半醒来看了财经新闻,又看了跌宕起伏的股市,洗漱后简单吃了个面包,赶在9点前走进了公司大楼。
万青证券位于10-12层,商未晚的办公室在11楼。
上周宝莱的IPO项目刚确定了负责人,是Kevin。
Kevin今年三十七,宜海大学法律研究生,在万青证券做了九年,负责过大大小小二十个IPO项目,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概率在85%以上。
算是公司最有能力的员工之一,在宝莱这个项目谈成之前,他还正负责另一家公司的申报,如今那个项目进行到了内核阶段,Kevin被挖过来。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 MD力排众议,将公司的风言风语都压了下去,甚至将公司最好的会议室分给了她们这个小组。
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势在必得。
商未晚刚进办公室放下东西,就收到了开会的消息。
她拎着电脑和纸笔去往会议室。
优质项目需要的人手不多,但要足够精。
项目团队里一共六个人,有两个实习生,已经研三,刚比商未晚小两三岁,见到她以后都亲切地喊:“Rieken姐。”
Rieken是商未晚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