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刃割的。”
沈鸠夜脑子掠过先前看过的资料，除去灵谷这样隐世的家族，当下修真界里，最顶尖的，是四方仙宗。
而天谴刃，就是四方仙宗的护宗仙器之一，一般不露于人前。
想到这，沈鸠夜收回匕首，反手探上微生尘的脉搏，按照灵枢里的法门，生涩地将鬼气探入其中。
“你——”
沈鸠夜忍不住开口，微生尘的内府中，本该是金丹元婴存在的地方，是一柄小小的断刃。
它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刃尖，甚至还有些锈蚀，可是沈鸠夜的阴气一探入内府，就犹如清晨的雾气，转瞬即逝。
“这就是天谴，”微生尘笑意收敛，精致的五官冷淡下来，“被天谴刃伤过的人，将会遭到天谴，有这个影子在，我不但修为无法再进，亦无法摆脱四方宗的追杀。”
身为圣女，沈鸠夜一直有让人关注谷外的消息，微生尘这些话透露出的消息太多，她几乎一下子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四方仙宗门下有一天才弟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圆满，半步出窍，断层吊打其他天才，称得上是修真界之光。
可在沈鸠夜堕崖前半个月，消息传来，四方仙宗宣称这弟子叛宗，修炼禁书，为天下所不容，在其打伤同门后，派出长老千里追杀。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村子里见到他。
“所以呢，你要交易什么？”沈鸠夜开口问，微生尘是正道的光还是欺师灭祖的叛徒，和她有什么关系。
微生尘：“虽然不知道灵谷的圣女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但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练的，是巫蛊之术是吧？”
“是，但也不全是。”沈鸠夜干脆地回答，“我练不了蛊术，金蛇蛊算是我身上最后一个活着的蛊的。”
其它练好的蛊，早死在堕仙崖上了。
“但是巫术可以是吧，”微生尘接着开口，“据我所知，天谴的印记，只有巫术，或者说，只有灵枢里面的秘法才能抹消。”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消除天谴，”沈鸠夜说，“天谴一但被抹消，四方仙宗一定会知道消息，平白无故得罪一个大势力，对我有什么好处。”
微生尘：“我有巫术一脉失传法器的下落。”
“犀照夜，灵枢的伴生法器，有了它，你才能更好地修行巫术。”
沈鸠夜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看向识海里的灵枢一书，微生尘说的不错，巫术自古以来注重的是沟通天地，唤阴召阳，犀照夜的作用，早在第一次翻开灵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想不到……灵谷都找不到的东西，微生尘会有下落。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鸠夜说。
“结契，”微生尘早有准备，“你修炼巫术，替我消除天谴。作为交换，我向你提供犀照夜的线索，并且，尽可能地帮助你夺得它。”
沈鸠夜很心动，这个交易对她来说，几乎是百赚不赔。
日光一点点照进屋内，天色渐明，如果沈鸠夜没有想错，仙宗的人应该快到了，无论是她还是微生尘，都不适合在现在就与他们打交道。
“成交。”沈鸠夜点头。
微生尘的笑意再一次漫了上来，他似乎很喜欢笑，殷红的唇形状姣好，介于少年与青年的身形瘦削，笑起来的时候，气质奇异的柔顺。
天地立誓，交血为盟，灵光闪过，两人算是正是结成了盟友。
“姐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鸠夜看了看这个便宜盟友，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新生的灵根牵引着鬼气行着周天，伤口好转，日日夜夜附骨之蛆般的疼痛也消退下来。
沈鸠夜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结盟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沈鸠夜运转巫术，压制了天谴的追踪能力。
在余关村的这半年，为了不被发现，微生尘半点没动过灵力，像是普通人一样隐姓埋名，可就算是这样了，也拖不了多久。
如果没有沈鸠夜，最多不过半月，他就要逃往其他地方。
鬼气入体，微生尘沉默半响，感觉到隐隐约约一直盯着他的那双眼睛被蒙蔽了。
“可以了。”他睁开眼说。
一直关注着他的沈鸠夜松了口气，她也是第一次用巫术，能不能成这事，还真不好说。
“线索呢？”沈鸠夜问。
微生尘：“修真界每百年会举办一次问道会，除了仙宗世界的弟子，只要百岁以下，金丹之上，散修也可以参加。”
“问道会的决赛会在般若秘境中进行，除了这时候，秘境都不会开启。而犀照夜，就在秘境的中央。”
“而下一次问道会，就在三年后。”
沈鸠夜：“也就是说，三年内，我要修成金丹，然后在问道会上挺到决赛，然后进到秘境里进到中央区域，才能拿到犀照夜。”
“不错。”微生尘一脸真诚。
沈鸠夜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前路晦暗无光，正统的修真，讲究的是十年入道半年筑基，灵谷里面，沈玉湛算是鹤立鸡群的天才，也是四十七年才结的丹。
这还只是大赛入门的门槛。
灵枢的等级划分不同于其他修士，但沈鸠夜现在的水平，对算下来就是练气大圆满，也就是说，她要在三年内，走完其他天才几十年的路。
“坚强点，”微生尘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相信你哟。”
沈鸠夜：“…………”
日光彻底照亮观音庙的时候，余关村忽然嘈杂了起来。
观音庙内，沈鸠夜与微生尘对视一眼，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