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他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想打个盹儿再回公寓,闭眼前疲惫地点开消息框,想着回复一些着急的消息。
跟商钊的对话框淹没在一堆工作消息和约饭消息中,却被眼尖的杜归远挑了出来。
商钊:“那天忘了问你,怎么突然跑去B市了?以为你会留在X大继续读博呢。”
商钊:“上午十一点的机票可以吗?更早的也有,下午有三班,晚上两班,看你时间。”
商钊:“哦对,我媳妇给她在B市的同学订的上午十一点的机票。”
杜归远对着最后一句话看了良久,感觉商钊好像在暗示他似的。他没有跟商钊说很多自己高中时的事,所以商钊应该不认识从择善,但耐不住他老婆是黄乔伊。
他喜欢从择善这事,黄乔伊门儿清。同理可得,商钊也门儿清。
杜归远回复道:“十一点就行,我没问题。”
商钊几乎是秒回道:“你跟哥们儿交个底,你去B市是不是想追我媳妇她朋友?”
杜归远:“是。”
商钊:“你小子,早干嘛去了。”
杜归远坦诚道:“当缩头乌龟呢。”
商钊发了个无语的表情。然后问:“说吧,你需要哥们儿做什么?我要不直接给你俩订一间酒店吧?”
杜归远:“你帮我还是害我?”
商钊反思道:“抱歉抱歉,劲儿使大了。”
杜归远:“你别瞎忙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感情这事,也强求不来。”
杜归远跟商钊说完,下意识地往下划,翻到和从择善的聊天框。看着两人昨夜生疏又客套的聊天记录,杜归远心道,黄乔伊订机票前应该也跟从择善说了吧,看来从择善没有不愿意。
吵架的时候年纪还小,各自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其实根本做不到。
至少他做不到。
杜归远并没有想到能跟从择善坐并排。他值机的时候是随便选的座位,上飞机发现自己座位旁边坐了个三四岁的小孩,小孩妈妈问他能不能换个座位,她需要照顾孩子。
这位家长的位子正好在从择善旁边。
杜归远过来时看到从择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她戴着墨镜,他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
杜归远纠结了一会,赶在起飞前低声跟从择善解释:“不是我故意换到你旁边,是有位家长找我换的位子,她要照顾小孩。如果你介意,我再换到别处。”
从择善轻轻摇头:“不用,我不介意。”
飞机起飞时间到了,广播在提醒大家关闭电子设备,机舱渐渐安静下来。飞机慢慢滑出,杜归远侧头看向从择善,问:“平时工作忙吗?”
“经常出差。”从择善答。
等到飞机起飞,爬升到云层之上,杜归远才又开口,说自己过完年应该会来B市工作。
从择善愣了愣几秒钟,而后说:“祝你工作顺利。”或许是从择善自己也觉得这句祝福有些生硬,所以接着找了个别的话题将这句话盖过去。
飞机逐渐平稳,空乘开始分发餐食,不算安静的机舱中,杜归远听到从择善压低声音认真地问自己:“你随多少份子钱?”
杜归远有些想笑,没想到从择善会问他这个,她那模样就像上学时问自己,你们班交多少班费似的。
“随个吉利的,9999。”
从择善轻咬唇瓣,唏嘘着问:“你还在上学,随这么多?”
杜归远抓住话头,立时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毕业?”
其实从择善只用说自己是从黄乔伊那听说的就好,杜归远其实也知道,从择善肯定是从黄乔伊那知道的关于自己的事。但他就是想问她怎么知道的,就是想看看从择善是何反应。
从择善喉间动了动,像是要说话,但最后没说。
杜归远心下稍喜,挑眉问道:“你打听我?”
从择善没有说话,扭过头看窗外,但窗帘还拉着,于是抬手一把将帘子推上去。因为动作有些大,从择善的肩膀和手臂蹭到了杜归远,但杜归远并没有后退。
杜归远偏头追问:“怎么不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