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从择善答。“你还能喝吗?”
“陪你一杯。”杜归远脱下外套,问,“你上次来喝的什么?”
“玛格丽特。”
从择善给自己点了杯热红酒。
酒水上得很快,连带着送来的还有鲜切果盘和一碟坚果。店员说因为元旦节日送的,但从择善看别的桌并没有,随即猜到是赵攀的心意。
两人各自喝酒,一时无话。空白的时间太长,不知该从哪里接续。
“奇怪,我想聊的有很多,但气氛却这样沉默。”杜归远开口问,“你想和我聊什么?不如这样吧。”杜归远把碟中的开心果分成两小堆,一堆分给从择善,一堆分给自己,“玩个游戏怎么样?这些开心果是我们的筹码,每轮游戏,都压上愿意给出的个数,多的那个人算赢,可以提问,一样多就无效,用过的开心果也无效,开心果什么时候都用完,我们就聊到什么时候。”
“一次最多用几个?”从择善问。
“可以随意支配,但总数就那么多。你可以在第一轮就压上全部,但之后就只能被我问了。”
“可以。”从择善用双手拢住自己的筹码,“游戏开始。”
第一轮,从择善只压了两个,但杜归远直接推出来一小把。
胜负分明。
“我之前跟你说,我在高新区,如果你出现在那,我就当你也想见我。你那次去看影展,是非看不可,还是想再见我一面?”
“我约你吃饭了。”从择善的言外之意是,约你吃饭就是想见你。但杜归远并不想琢磨言外之意,他追问:
“如果我碰巧不在呢?这顿饭还会有吗?”
从择善:“会有。我想再见你一面。”
“那在鑫荣大酒店你为什么装作没看见我?”杜归远问,他指尖摩挲着玻璃杯,专注地看着杯壁上的水珠一簇簇滑下。“不仅没有理我,还骗我,那晚雪下得那么大,你没有回家。”
“抱歉。”从择善低声说。她以为那次见过之后并不会再碰上,至少短期内不会,所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回的消息。
“你当时,是想着要跟我保持距离么?”杜归远说罢抬眸望向从择善,“那现在呢?”
你现在准备拿我怎么办?把我放在哪里?
“你说你觉得我们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同意。但是我需要时间重新找路,关于如何走向你,或者说,如何走向我们。”从择善喝了一口红酒,待温热的酒香滑过舌尖,才接着说:“我不会再装作没有看到你,雪下得大或者小,我都不会再编瞎话骗你。第二轮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这轮杜归远给了一个,从择善还是两个。
“你决定不报公安大的时候,想了什么?”
“我以为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你可以翻过去。但是我不能,我得留在这里。你可能会在某一瞬间,厌恶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由此去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公安大会是怎样的情景。很有可能你会觉得那条路更好。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我希望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埋怨我,你可以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到我这里。”
杜归远的分数可以上公安大,但他最后去了南方的学校。从择善原以为是落榜了,查了分数线才意识到不对。后来才知道,杜归远压根没有报,其中原因,只可能是因为她。
当时分数下来,从云不太满意从择善的分数,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还不算太差,凑合着能接受。但从云无意间听到了冯文宇的同学跟冯文宇说“你姐夫什么什么的”,从云立时警觉起来,追问下去才发现原来从择善高中谈恋爱了。从云怒火中烧,将从择善不甚理想的分数一股脑怪罪到了杜归远身上。
从择善解释了无数遍没有谈恋爱,但从云根本不信,她甚至去了实验高中找年级主任要说法。当时杜归远和他家长也在,从云的话很难听,为此从择善跟从云大吵一架。
从云要求从择善回实验高中复读,但从择善根本不理。从择善本以为这场闹剧会随着自己的沉默抵抗不了了之,然而结果却是杜归远的妥协。
从择善懂事以来,第一次崩溃。她歇斯底里道:“我的成绩从来就是这样啊!我没有考得那么不堪,我没有发挥失误,那就该是我的分数,跟任何人都无关!杜归远他没有耽误我!”
“如果公安大不在B市,你还要死心眼地把志愿都填到B市吗?从择善,你不要为了个男同学自毁前程!”
店里切掉了背景乐,有人抱着乐器坐到台上,不一会便开始哼唱,是没听过的调子,或许是原创。
杜归远终于开口,说:“我很理解你妈妈。她想让你去更好的地方。我当时的确怕了。你妈妈说,这是一辈子的事,这是她女儿的一辈子。她问我,能对你这一辈子负责到底吗?我不能的。那时候的我,光是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都已经显得勉强。你说你担心我以后后悔,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担心你不复读将来后悔,也担心你复读将来后悔,我担心你去B市将来后悔,也担心你不去B市将来后悔。”
“所以你转身离开了。”从择善陈述道。
“我决定不报公安大的时候,想过你会讨厌我。明明说要一起去B市的。”
“嗯,讨厌了一段时间。你放弃公安大的时候,明明知道我会因此感到愧疚,可你还是放弃了。杜归远,你真讨厌。”从择善饮下大半杯酒,接着说道,“我永远不会为了谁放弃什么。我不复读不是因为你。我只想对着五点半起床十一点半才能睡觉的作息比中指。我不想再过睁眼就是学习,闭眼还得盘算模拟考排名的日子。考得再差我都会读,更何况我并没有考差。我喜欢我的学校和专业,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