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清夙久久不言。他实在有些无语,说来说去,不就是一散修。这只鸟精只能依附凡人行走,还如此沾沾自喜,真是不禁夸!
有鹭一时得意,说完也觉得有些尴尬,好似太猖狂了些!
但是吧此话虽说装逼了些,却也不算错,她生于此长于此,会些星阵道法,也是寻常。
“哦!失敬失敬!原来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张活星图,天空何等光渺,你随手设阵,这可是凡间多少宗门梦寐以求的不传之秘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不知道友,在鸟界地位如何啊?”清夙觉得好笑,不由得逗了逗她。
有鹭自动将鸟界换为天界,闻言严肃道:“我乃鸟族公主,法力道行超然众鸟,不日即可飞升。”
清夙:“……”
这越吹咋还越离谱了呢!
清夙素来都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从未见过啥事没干成还如此自吹自擂的恋爱鸟,简直大开了眼界。
还即可飞升,若世间真有这么只能打能干的飞升鸟,他岂会不知!
分明是只能吹!
说到这里,有鹭突然想起来清夙之前铺陈的万星图,颇为好奇,感兴趣地问道:“国师也不遑多让啊!先前凌空点星图,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不知你又是师承何人,从何得知的呢?”
清夙听到后,沉吟了片刻,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这似是与生俱来的。”
清夙年纪轻轻就能担当国师大任,自然也并非凡俗之人。自他出生起,就颇为灵异,空中星图无所不知、了然于胸。
若是出生于凡间市井之中,大概会被当成神童稀罕两年,但若是不好好培养,长大后也就慢慢失去了这种灵异。
好在清夙的母亲并非凡俗女子,她与世间的宗门有些渊源,祖上据说出过仙人,现今虽已没落,但是到了她这一辈,仍是会几分法术,自号千河女君,在凡间仙宗中颇有几分面子。见儿子如此出众,自然而然地想送去星占阁,技能十分对口,想必宗门定会好好培养。
按照常理而言,千河女君的想法倒也没错,一个孩子生而知之,前世定是与星君有关。说不准是哪位星官下来历劫,也并无可能。星占阁是很欢迎这种弟子的。
但世间种种,总是逃不过阴错阳差!
清夙要拜入星占阁的时候,恰逢星占阁主亲自将勾陈星梨宛接了回来,全副心思都扑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竟是无暇顾及清夙母子。
上古歌谣传唱:勾陈绕太一。
勾陈星不仅是显星,还是紫薇垣中地位非常重要的一位星官。沉寂许久如今终于出世,哪里是清夙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星所能比的呢?
星占阁主欢欢喜喜绕着梨宛打转,自是没空搭理清夙母子。千河女君一见自己被怠慢,心中不爽,索性负气离开了星占阁,转道就去了重坤宗。
重坤宗倒是很实在,不在意弟子的前世今生身份背景什么的,一概有教无类。
但是当年的重坤宗主看到千河女君也很是头疼,重坤宗修的是剑道,传承自上古定坤剑,各个都是个武夫。如今送来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小娃娃,明明是算命的,偏偏让人家去杂耍,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到头来什么都学不好,白白耽误了人家。
千河女君倒是很看得开,直言:“重坤宗上古传承、功德博厚,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清夙在此成长,今后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造化。我很放心,重坤宗主无需多言。”
说罢翩然而去不知所踪,此后世间竟再无千河女君的踪迹。
这不妥妥的遗弃……
当苏檀给有鹭说这些往事的时候,有鹭听得瞠目结舌!世间还有这样当娘的,将孩子一扔就不管了,直接玩起了失踪。可怜重坤宗主,想还也还不回去,又不想捏着鼻子替人养孩子,便想起了自己的老友,天衍宗主。
就这样,清夙几经倒手,最终流落到了天衍宗。成了这个神秘宗门的大弟子。
说来说去,清夙与有鹭的身世颇有些相似,离开父母,辗转在众人之间长大,让有鹭时常有同病相怜之感。
故而面对清夙时常的冒犯和冷言冷语,有鹭并不怎么与他计较。
这时见他在自己身后一直打转儿,有鹭索性也不驱赶,心中有意显摆,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仙家手段。
且看有鹭星君是如何偷天换日,力降勾陈。
夜幕深沉,不时传来几声莺鸟的啼鸣,似是声声催促。有鹭抬头看着漫空的星君,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了后殿花园,白天率领众人,早已调换好方位器物。
“你们二人,站在东面假山处,你等二人,守住青松缺口。剩下的随我一同站在阵中。”有鹭对着周边侍女们淡淡吩咐。
大家纷纷站定,有鹭却也不说话,时而微微蹙眉,低头沉思,细细感受院中的星力变化,不断对大家的站位进行微调。
待到所有的侍女们纷纷站好,有鹭满意点点头,一个抬手便扬起波澜星力,直接注入勾陈星位处。
星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其中,有鹭星力受限,面色微微发白,仍坚持说道:“你们看好,稍后水缸这里面会出现一条金色锦鲤,见到人后定会逃脱。你们手中都要紧紧拿着鱼网,不论是谁,见到此鱼后一定要用网兜将那条鱼网住。捉到后交给我就行。”
有鹭已经想得十分明白。
星占阁远程施法暗害太后,藏在暗处,大家自是无能为力。但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贼人难觅,但星辰常在啊!
勾陈虽说还未归位,但天际中的勾陈星已经出现了,只是此星懵懵懂懂没有思想,也无法化出人形。
有鹭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