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清楚。
双方各自靠在大树下,就这般僵持。
眼见天光越来越亮,远处渐渐有了炊烟和人声。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会武功?”
阿璃知道这样的对峙,一定不能输气势。于是一脚踏在地上,震起地上的水珠,面无表情点点头。
男子盯着她看,无声地咧嘴笑,“会武功的小娘子很少见。不知姑娘是做什么的?”
“要你管!”阿璃语气十分凶狠,仿佛一头吃人的小狼。男子见状,收起了笑容,只在嘴边留有一抹冷笑。
身后的祈珺却拍了拍她的肩头,“阿姐,别这样。我瞧这位大哥面相不错,是个好人。爹爹说过,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也别站在这里了,多累呀,不如一起进城去吃个早点?我听说这里的阳春面不错。”
男子却并不为所动,“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祈珺拱拱手,十分有礼貌地回答,“这位大哥,我们从益州来,要去彭蠡泽游玩。若是大哥顺路,咱们可以结伴而行。听说那彭蠡泽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去游玩?”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你身上带着伤,可不像是出来游玩的。”
阿璃脸色大变,“你到底是谁?”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一丝狠戾浮现。
祈珺忙道:“大哥好眼力。实不相瞒,我和阿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家那狠心的后母,趁着我们父亲去世,强行霸占了家产,还要谋害我们姐弟二人。还好阿姐会武功,将我救了出来。我们一路逃到这里,仍然不敢放松,就怕那后母派人要杀我们。我阿姐态度不好,她害怕你是后母派来的杀手。”
他怀疑地看着男子,“大哥,我瞧你一身正气,应该不是我那狠毒后母的帮手吧?”
阿璃十分惊异祈珺在短短时间就编出了这一套说辞,联想到他常年混迹京城各大场所,这或许是拿了哪位江湖落魄人的经历来套用。
她十分配合地盯着男子,用手指着他,“说,你是不是姓沈的臭女人派来的?”
男子面无表情,仍然盯着他们看,也不知将这个故事听进去没有。
过了好一阵,他垂了垂眼,沉声道:“罢了,我今日已经杀了人。你们两个就算了吧,就当是日行一善。”
他转身一纵,消失在树林中,只远远抛过来一句话:“下次再碰到,我可不保证不杀你们。”
天光大亮,驱散所有的黑暗。阿璃和祈珺惊魂未定,在原地呆了很久,确定那男子不会折返,才继续往前走,走到官道上,人烟逐渐多了起来。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进城还算顺利。阿璃特意重新给两人做了易容,将白皙的脸庞涂黄,眉毛画粗,脸颊堆点肉,变了一点,看起来尽量普通不显眼。官兵见他们穿着也十分普通,并没有为难二人。
这是长江边上的一座小城镇,不算繁华,距离浔阳并不远。
阿璃和祈珺在街上吃过早点,买了点药,找了个普通的客栈,住了进去。
他俩假装小夫妻,死皮赖脸求掌柜开了一间房,方便彼此照顾。经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两人早已疲惫不堪,草草梳洗后,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还算踏实,一觉睡醒直接到了晚上。
腹中饥肠辘辘,阿璃唤来小二点了几个小菜,又亲自去厨房守着给祈珺煎药。
等药煎好后,阿璃小心翼翼端着托盘上楼,还没到房间门口,却看见有好几人围在走廊里。
其中就有客栈的掌柜,领着几个官兵样子的人,仿佛是在查房。查的正是自己和祈珺住的那一间。
“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首的官兵盯着祈珺问。
祈珺小声道:“我们是从益州来的,要到浔阳去。”
官兵将信将疑看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幅画像对比着看祈珺的样子。
阿璃在后面瞧得真切,那画像竟是祈珺的样子!这些人是来找五皇子的。
她心中一惊,连带着手中托盘里的药汁都洒落了一点。她又看向祈珺,还好,自己给他做了伪装,若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祈珺做出一副傻愣的样子,任由官兵对比。
那官兵仍然怀疑,“有没有通关文牒?”
祈珺摇摇头,“路上被人偷了。”
“偷了?”官兵十分不信。
阿璃立即上前,朗声道:“相公,喝药了。”
官兵转身看到她,皱着眉头问道:“你跟他是一起的?”
阿璃点点头,将药碗递给祈珺,状若柔顺地道:“我们从益州来,相公在路上受了风寒,我给他煎了药。”她假装抹了抹眼角,“路上遭了贼子,将我们的钱财都抢走了。我和相公不得不去给人做差事赚盘缠,他就是这样病倒了。”
祈珺将药汁一饮而尽,还给阿璃,并十分配合地咳嗽起来。
官兵嫌弃地捂住口鼻,生怕他将病气过了来。掌柜的见状,低声问道:“官爷还要查吗?其他几间也住了人。”官兵又将画像拿出来看了看祈珺,摇摇头,“我看不太像。走吧,去查其他的房间。”
阿璃和祈珺暗自松了口气,进入房中装作无事地吃起饭菜来。
确定四周没有人了,阿璃低声道:“他们是在查你,那画像是你,五皇子。”
祈珺夹菜的手顿了一顿,“哦。”
过了好一阵,阿璃忍不住说到:“明天咱们上街打探一下消息,好歹知道现在到底情况如何了。”
祈珺认真吃着碗里的米饭,头也不抬,“好。”
阿璃想了想,“等到了浔阳,咱们还是别住客栈了。客栈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