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只有一如既往的微笑。
“我还想着能在三十岁前到达元婴,一百岁化神,说不定等我什么时候修成了仙,还能去找您打打牌吃吃茶什么的。”
结果二十岁都没到,修仙之路就已经断送了。
“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严格来说,应该是辜负了师父的教导。
但细细想来,她学的剑法心法都是道祖传下来的,她郁闷不高兴的时候,也是来这里让道祖的雕像开解。
道祖也算是她半个精神上的师父。
比起严肃寡言的师父,她更亲近慈祥亲切的道祖,尽管前者是个活生生的人,后者她从没见过,从她入宗门那一天,就只是一尊雕像。
她就半倾诉半抱怨的絮叨。
道祖以一个万年不变的笑容化解了她所有的忧愁。
愁什么?笑一笑嘛。
该来的总会来,与其担惊受怕的迎接,不如做好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凤翎替道祖说服了自己。
虽然她一辈子都不会有道祖那样的境界和成就,但她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认输。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摆在供桌上的紫玉葫芦。
心虚着左右看看,确信外面没有人后,才凑上去看了一眼: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啊。
是她想多了吧。
凤翎移开视线,心情好了很多。
感觉有点困,那就回去把昨夜去的觉补回来吧。
心想着,御剑飞离了扶仙阁。
与此同时,藏书阁里,刘辉在高大的书架下翻看堆成山了的典籍。
两天一夜过去,他读完了自己所需的部分心法,也看遍了整个藏书阁中所存的,几乎所有的有关蛊毒的书籍。
以她毒发时的症状和血丹的功效做对照,大致能确定她中蛊的种类,虽然不能精准的确定具体是哪一种,但平复下症状的方法就只有两种——
饮血,抑或是合修。
修仙之人对于污秽之物要慎用,饮血这一方法只是饮鸩止渴,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相比较而言,最安全的方法是合修。
想到这里,刘辉垂下双眸,不自觉滚了下喉结。
——
距离从扶仙阁回来,已经过去三天。
第一天,凤翎在心安理得的补觉。
第二天黄昏,她醒了,又睡过去。
第三天下午,她又醒过来,发现刘辉不在,隐约察觉这几天他好像都没在院子里露面,本想出去找他,但刚走到院子里,就困的不行。
她什么时候这么缺觉了?
凤翎顿时感到不安,这是气血两亏的症状,是蛊毒,又发作了。
虽然很担心未归的刘辉,但更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疯的自己。
他会照顾好自己。
她也得让自己撑过这次毒发才行。
少女跌跌撞撞走回房间,落上门栓,有在屋外设下结界,她就是想喝血想到渴死,也不会离开这里。
有本事蛊毒把她吸干,她不信会有蛊凶猛到把宿主给弄死。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到黄昏,又到黑夜。
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浑身烧的滚烫,口干舌燥的咂巴着嘴,呼吸间吐出的都是灼热的气息。
好热,好渴。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在她脑袋里打架的两个白花花的小人,看着看着就憨笑出声来。
这就是合修吗,好奇怪。
像两只柔软到快要化掉的兔子,大汗淋漓的贴在一起,看上去比她还要热。
为什么毒发的时候,脑袋里就让她看这个,没有一点美感,也没有意义,就只是野性的纵//欲而已,真是个下作的蛊。
凤翎已经彻底糊涂了,眼神涣散,身子瘫软在床上,朦胧间,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依旧没能减缓身体的燥热。
理智逐渐掉到底,她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咽了咽口水。
好渴,逮个人来放血好了。
她不贪心,就放一碗。
走到门边,被自己设下的结界挡了回来,身子向后倒,脚步不稳,倚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师父,你在屋里吗?”
院子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凤翎心头一震:那就选他?
脑海中浮现出男人坚实的臂膀,高大的体格,还有那夜品尝过的,短暂而异常甜美的味道——想再尝一次。
刘辉走到门外,隔着房门就听到里面人的气息不对劲,忙问:“师父,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凤翎没理他,开始尝试解开结界。
头脑被烧的厉害,分不清自己下的是什么结界,咒都念不对。
门外的男人眉目紧蹙,开口道:“我研究了不少典籍,虽然还不清楚你具体是中的哪种蛊,但看你的症状,想尽快平息,最有效的方法是……与人,合修。”
他在说些什么鬼话。
……他知道了?!
凤翎被惊得恢复了一丝理智,倒退两步坐在了桌边,扶额道:“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刘辉攥紧掌心,沉声道,“我可以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