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薄怒的语气:“你要干什么?”
这次他又因她衣衫不整而误会了她的好心,姚玉心里立马升腾起为了说理由的疲累感,有点力不从心。
她记不清了,与他泛泛之交那会儿起,她对他说过了多少个理由,他才蒙混过关地忽悠过去。
“伤者为大,再迟一点,你便失血过多而亡呀!”姚玉抬头向他解释,诸葛荀还想说话,却被肋下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姚玉抽回手腕迅速撕开他伤口周围碍事的衣服,露出了肉上刀痕划破了一大口子,姚玉情不自禁低呼道:“划拉那么大的口子!”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看她触目所及张口失惊的样子,诸葛荀冷笑:“你怕了吗?”
姚玉渐渐褪下吃惊的脸色,认真无比地道:“不怕,我在同情你。”
她镇定的模样,少不得诸葛荀微微讶异地眯起眼,质询道:“你同情我?”
“若再耽搁到我穿好衣服之后,你已经血流而亡了。”她无比警醒与无限同情地看他。
诸葛荀顿时哑口无言,想起自己最初对她举动,便对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到可笑了。
姚玉站起来立即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准备消毒过的纱布,还解开牛皮带子展开一条,里面赫然都是大大小小的针和针筒,还有备用的线。
诸葛荀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愣了一秒,看向姚玉认真仔细的模样问:“你很懂医术?”
姚玉抬眸冲他眉眼一笑,又回过神来挑出需要的用具,嘴里戏谑道:“是,亏你能看懂我在干什么。”她手握着纱布,拿起大白瓶子倒在上面,纱布即刻浸\湿了,她不忘补上一句:“否则你又误会我在‘勾引’你呢!”
“你.......”他气得翻眼瞪着她,哪知他一动气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去了。
“少说话,少动气,我开始了。”姚玉握着纱布蹲下去,一掌敷在他伤口上。
“呲——呀!”诸葛荀闻到酒精的气味混着血的气味,伤口就仿佛撒上盐巴更要了他的命。
“忍着点。”听他倒抽气叫得惨烈,又不引起屋外动静,诸葛荀叫得特别压抑,姚玉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咬着毛巾忍着?”
“你给我上的什么东西?”他气呼呼恶狠狠地问道,身子痉挛地趴在桌子上。
“消毒液啊!”姚玉轻松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止血比较快,沙一会儿就不疼了,还能消炎。”
诸葛荀脸上泛白,牙齿紧咬下嘴辦,他还有很多问题要说,她口中的消毒液到底是何物,最后疼得说不出话来。
姚玉见纱巾上都染满了血,才摘了下来,看那刀口上还渗一点血,复又用纱巾止住血,诸葛荀这回疼痛比头次减轻了一些。
他抽出有余力的精神,低头看,姚玉一边敷着纱布,一边翻看刀口深浅,见她认真模样真懂得医术内行一样。
“你久居深宫,从哪里学来的?”
姚玉想了想,疑惑他怎么知道她久居深宫了呢?又不好说破,否则事情越弄越复杂,她总不能承认她穿来的吧!没的让他误以为她是妖怪变来的,古代迷信比现代更甚,她最好低调做事,再低调地做人。
“说来话长。”她感叹一声也没能让他放松这个话题,想了折道:“在陛下身边伺候,免不了受点皮外伤,我自学皮毛,也从别处偷学一点医术——”
她利用自己身世来博得他理解,防他刨根问底。
诸葛荀沉默敛神,不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只默默看着姚玉用纱布敷在他肋下,娴熟柔和。
“你.......”沉默的气氛结到冰点,诸葛荀深感不太舒服这种沉默,想打破。
“刀口的伤有点深,接下来我要给你缝上伤口。”
诸葛荀惊讶地用目光追随着她起身到桌旁,拿起一根绣花针回身。
她举着小小绣花针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这个消过毒了。”
诸葛荀担心的不是消毒,而是她竟然懂得缝他的伤口。
不等他反应过来,姚玉又蹲下了身,高举着毛巾塞进了他嘴里。诸葛荀吃惊地愠怒盯向她,姚玉深感无辜地道:“这里没有麻沸散,你学关公那样忍着痛。”
“你也知道关羽?看过《三国志》?”他又吃惊极了,眼珠子睁得老大。
姚玉却道:“我缝得或许不太好,但绝对让你减轻疼痛。”她让他咬紧毛巾,诸葛荀满不在乎地握着毛巾搁在桌子上。
姚玉无奈,但看在他伤口不易耽搁太久,直接上手缝起来,嘴上又道:“线也是消毒过的,不会让你伤口感染发炎。”
诸葛荀问道:“什么叫发炎?”
“发炎会让伤口变浓溃下去,感染之后会让你高烧不起,最后病重而亡,身体里的各个器官也因你伤口不及时处理而衰歇。”
她说得头头都是道,诸葛荀忍不住好奇她懂那么多医术,便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学的?”
姚玉心底里那个叹呀,又冥思苦想一个折道:“我的医术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而教导过我医术的导师告诉我不要外传,更不要说我的医术归谁教导的,只能说是我自己自学的,也有的偷学过来的。”
诸葛荀轻轻一笑,听她话语里有些许神秘,便不再追问时,姚玉已经缝好了伤口站了起来。
“一个月后再找我给你拆线。”